蘭陵，皇宮。

“陛下，有訊息回來！”

黑衣人拿著從邊關回來的戰報匆匆呈給沈孟羨，那裡面都是這次突襲計劃的訊息。

“成功了？”

沈孟羨閉目養神，沒有想要去接那東西的意思。這個計劃是東方易還在的時候就定下來的，再加上他臨時蓋了一個突襲的主意，想著陌玄胤根本不會有所防備。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件事不成功的結果，所以這個時候理所當然的他在等著一個好訊息。

“沒有！”黑衣人聽著沈孟羨這好像在問今天太陽是不是從東邊升起來的一樣的平常語氣，就知道事情要不好：“沈瓊將軍那邊傳回來訊息，說是雲南軍那邊已經棄了第一座城跑了！”

“棄城？”

沈孟羨的眼睛慢慢睜開，裡面皆是探究的意味。

“是！”黑衣人感受到自家主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不由得咬緊了牙關，然後了把心一橫：“不僅棄了，而且還一把火燒了。因為城池被燒，所以將軍他們現在被阻隔在雍州之外，正在滅火！”

剛剛看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也嚇了一跳。

雖然對於具體的行動內容他不是很清楚，但是隻看雲南那邊放火燒了一座城的事，這件事就已經不簡單了。

“燒了？”沈孟羨身上的寒意更甚，竟然讓黑衣人有了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那座城，是誰在把守？”

“是......”黑衣人頓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眼沈孟羨的臉色：“因為陌玄胤之前的排程，我們並不清楚他們的守衛情況。但是有傳言，說是雲南的皇后，啊不，是南越的攝政王殿下正在雍州。放火燒城，也是這位做的。”

沈孟羨安靜的聽完了黑衣人的話，然後單手摩挲著下巴。

“顧惜蕪？”

聲音低沉，似乎帶著笑意，但是更多的是一種黑衣人說不出來的帶著陰森的意味。

在聽到雲南皇后這幾個字的時候，沈孟羨說不出自己的心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很平靜，但是平靜的有些過了頭。

他甚至懷疑，這顆曾經為了這個女人瘋狂跳動的心是不是也因為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變得不會繼續跳動了。

她怎麼能，怎麼能這樣毅然決然的站在陌玄胤的那一邊？不惜，到了一個這樣危險的地方，只為了站在他的對立面保護另外一個男人？

就算她說出了那麼多絕情的話，拼命地想要跟他撇清關係。但是他都能勸說自己，自己還有機會，總有一天，只要他能夠證明自己是比陌玄胤優秀的存在的時候，這個女人就能夠看見自己的好。

可是當初的那些信誓旦旦在這一瞬間一下子被擊碎，土崩瓦解的讓他找不到一絲痕跡。

“陛下，咱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繼續增援給沈瓊將軍？他們......”

“不用！”還沒等黑衣人把話說完，就被沈孟羨打斷了：“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沈瓊他也別回來了！”

只不過區區一場大火，只要撲滅之後就能繼續下去。既然顧惜蕪用了這樣的辦法，就代表著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和沈瓊帶的人硬碰硬。

如果是這樣，這群人遲早都會打到雍州城下，到時候他們總不會放了第二把火吧？

“那現在，我們就眼看著嗎？我怕，等到將軍他們結束這邊的事情之後，可能陌玄胤那邊也會接到訊息，到時候可就變成了新的拉鋸戰了，與我們而言只有壞處啊！”

“你以為她的訊息那麼容易就能傳出去嗎？”沈孟羨笑的森然，既然已經決定了的計劃肯定是要確保萬無一失的，其中一個就是保證他們在短期內無法傳遞出去訊息：“比起這個，其實我更在意的是，那座城裡到底有沒有顧惜蕪。去，讓暗衛派人過去探探底！”

“是！”

黑衣人回了一句，然後叩了禮就退了出去。

在放火之後的第四天，從東邊傳來的火光逐漸淡了下去，雖然還在燃燒但是已經不像是最開始那樣了。顧惜蕪知道，那些人已經快要來了。

像是之前的兩天一樣，顧惜蕪依然按時出門，然後在雍州的大街上轉上一圈，讓所有人確認自己還在。並沒有像是傳言中的那樣離開，而是遵守約定與他們同在。

而就像顧惜蕪預想的那樣，雖然蘭陵大軍壓境的訊息帶給了雍州不小的衝擊，但是大多數人還是能夠穩住自己的情緒的。除了一少部分慌亂出逃之外，剩下的人還像是往常一樣在城中堅守著。

不過，每個人都清楚，空氣中那種緊張的氣氛一天比一天更濃烈了些。

“孫毅！”

這一日，孫毅從城牆上下來，就跟著顧惜蕪身邊陪她一起走完這一圈。

“主子！”孫毅來到近前：“主子有何吩咐？”

“去找恆馳吧，從今天開始陸續將城中的百姓安置到更遠的地方。隨州，已經不安全了。”顧惜蕪說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如果增援還沒有到的話，我不知道咱們這些人到底能夠抵擋多久。”

“雲南王，就沒有過一點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