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已經在邊關等待了三天的陌玄胤，等來了從京都趕過來接應的人，卻沒有等回應該跟他差不多時候回來的顧惜蕪和曹溪。、

“陛下，不好了！”

雖然還頂著小莫那張臉，但是這個時候只有陌玄胤一人身處驛館之中，所以高企也就沒有避諱。

“怎麼了，是不是阿蕪有訊息了？”

這幾天的等待，已經讓陌玄胤做好了接受最壞的訊息的打算。他想著，顧惜蕪應該是被發現之後又被抓回了蘭陵皇宮之中，但是既然他們可以逃出來一次就會逃出來第二次。

實在不行，他可以集中所有兵力直接打到沈孟羨的眼皮子底下。只要，能夠救的回她。

“娘娘昨夜被人發現，正掛在皇城的城牆之上！”

高企深呼吸了幾口，然後一口氣的將這些全部說了出來，才敢看著陌玄胤的眼睛。

“什，麼？”

陌玄胤聽完這句話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才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一樣。

“陛下別擔心，娘娘還活著，只不過......”

處境已經極其的不安全了，這話高企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他怕陌玄胤聽完之後會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到蘭陵去找沈孟羨拼命。

“沈孟羨，沈孟羨！”陌玄胤的聲音都變得暗啞，他不停地念著沈孟羨的名字，像是咀嚼著什麼巨大的仇恨一般：“他怎麼敢！”

他怎麼敢這麼對她！

這些年雖然顧惜蕪的日子過得不甚太平，但是至少沒有過這樣的生命危險。但是就在最近一次一次的接觸他的時候，顧惜蕪就開始一直與危險交雜著。

他沈孟羨口口聲聲說著喜歡，又每一次都親手傷她至深。

“所以陛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靜靜地等著陌玄胤自己平復了自己的情緒，高企這才敢出言問道。

“我們這麼大的目標都沒有被發現，他們兩個混跡在人群裡面的到底是怎麼被蘭陵那邊認出來的？”陌玄胤單手掩面，將自己整個人陷入到陰影之中：“還有，這一路過來咱們都沒有發現沈孟羨派出來的關卡，就好像他根本就沒打算要攔住我們一樣？還是說，他根本就是確定阿蕪最後一定會被帶回到他身邊？”

這個問題，陌玄胤想了三天。

從一路逃亡直到到達了安全地帶，他都在找應該出現的危險，想著只要這些東西出現在自己眼前就會分散了顧惜蕪那邊的危險。但是一直到他離開，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沈孟羨絕對不會按這樣的好心，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他根本就不用將人派出來，因為從他答應顧惜蕪那些條件的時候就知道她一定會回去。

但是，這其中的關竅又是什麼呢？

“陛下的意思？”高企聽完這話，眉頭也是深深皺起，他本來以為顧惜蕪就只是單純的被發現被帶走：“是娘娘自己回去的？還是，有人帶她......”

話沒說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底看見了相同的答案。

“曹溪！”

“曹溪！”

是了，只有這個人。從一開始的所有事件都在跟著，不管是一開始的情報亦或是這一次的談判。他總是能在最重要的時刻拿到最關鍵的東西，甚至在這樣重要的時候輕易地取得所有人的信任。

那次陌玄胤不是沒有懷疑過他，但是想著都是負責情報的人，如果真的是他痕跡未免太過於明顯一些。更重要的，在查出訊息被扣押的時候，他的表現和神情更是不像做了什麼虧心事。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是高企心中的得力助手，所以陌玄胤的視線對上高企的時候，也多了一些探究的東西。

要不是兩個人之間這幾十年的情誼，陌玄胤甚至覺得面前的高企也不值得自己信任。這麼多年的瞭解讓他明白，同自己一樣，高企也不是什麼能夠輕易信任別人的人。

這個曹溪能夠獲得他那樣的信任，應該是在什麼地方徹底征服了他。

“這人是高家自小培養的，從十一二歲的時候就買進府裡的。從我開始接手家裡的事情的時候就跟在我身邊，我以為，應該會是最放心的那一個。”高企的臉上也寫著啞然，這個人是他心裡那個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怎麼會？”

他這樣問著，但是心裡的答案確實明晃晃的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