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多說，我現在的狀態，我自己心裡清楚。”陌玄胤站在宮牆之下：“我很振作，很多事情我都會選擇安排好了再離開。”

不過說出這個話的時候，他忽然想到顧惜蕪身上殘留的溫度，似乎這個離開跟他最開始想的那個離開中間又有著不一樣的意味了。

“陛下，你這樣，娘娘不願意看到的。”

只不過對於高企來說，陌玄胤說的離開只有那一種意味。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陌玄胤去死，但是他又沒有辦法阻止。

一時間，氣氛就僵硬在這裡。

“高企，堯兒那邊是不是已經有訊息了？”

“是！已經通知了寂平大師，他們應該這兩天就會回來了。”高企點點頭，因為帶著陌君堯，所以寂平大師最近的行蹤還算是好找。

“開始準備吧，等到堯兒回來之後，我要退位。”

不管顧惜蕪是不是真的死了，他都沒有辦法安穩的坐在這個位置上。

她死，他就陪她一起；她還活著，他就想辦法等她醒過來，帶著她去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遠離現在所有的瑣事，過她想要的那種生活。

“陛下，您沒開玩笑吧？”

雖然知道陌玄胤心裡打過這個主意，但是這樣清楚的說明白對於高企來說還是一個巨大的衝擊。

“你看我的樣子是開玩笑的？”陌玄胤臉上的表情不變，只是聲音莫名的提高了一些：“高企，我已經做了決定。她不在了，所有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就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可是世子的年紀還那麼小，你不能把雲南扔給他啊！”

陌君堯今年三歲出頭，剛剛能夠明白的說上幾個句子。但是因為中間出的亂八七糟的事情，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恢復了多少了。

“所以我才跟你說，讓你去準備！”陌玄胤嘆了口氣：“高企，以後很多事情，都要拜託給你了。”

“有你在，陌玄胤，有你在！”像是真的有些招架不住，高企乾脆連陛下都不叫了：“我不行，世子爺也不行！雲南現在的情況本就是危機四伏的，沒有你，這一切就全都葬送了。我知道娘娘對於你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你不能因為娘娘放棄了雲南。我想，她今天就算是站在這裡應該也不願意你做出這樣的選擇！”

顧惜蕪能夠平衡住南越，還能夠幫忙雲南。就算是再艱難的時候也能將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高企明白，國家責任對於他們這個皇后娘娘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想，既然她的結局已經註定了，活著的人應該更好才對。

陌玄胤，不應該就這麼沉浸在悲傷裡面。

“她不會同意我今天的選擇。”陌玄胤像是想起了顧惜蕪那生動的眉眼，臉上的線條都變得柔和了一些：“可是我也沒有同意她離開呀！她就，那麼離開了！讓我一點防備都沒有，高企，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的樣子！”

“我明白！但是很多事情，從來都不是我們能夠預料的到的！”

高企還想繼續開導他，他知道短短時間裡面讓他從這件事情裡面走出來很難，但是至少要打消他退位的念頭。這樣的事情真的操作起來，想要回頭，就晚了。

“所以，我想放肆一次。”陌玄胤臉上帶著放縱：“既然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也想放縱一次。更何況，這些都是我欠她的，欠了這麼多總應該還了。”

“娘娘不會在乎這些的！”

“可是我在乎！”

陌玄胤指著自己的心臟，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