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堂堂一個國家的皇上怎麼可能會跟道士一起,就算是觀察天象之類的,也會有專門的司天監,不會無緣無故找一個道士,更不會把人帶到南越國來。
如今他們親眼所見,唯一的猜測就只能是沈孟羨利用這個道士幹了什麼。
“不排除這個可能,具體是什麼原因,只能等見到顧容與本人再下定論。現在外面的人肯定是沈孟羨安排的,我們不能輕舉妄動,要尋找時機才行。”
顧惜芫望著沈孟羨和那個道士離開的背影,既沒有肯定無為的想法,也沒有否定無為的想法。雖然他們現在和顧容與的距離不過短短几十米,但是往前的每一步都非常的艱難。
“那些人肯定日夜把守,我們輕易不可能找到機會。娘娘,你對這宮裡非常熟悉,有沒有其他方式能夠進去?”
無為皺了皺眉頭,覺得可能會非常困難。想到顧惜芫是南越國的人,而且曾經還是皇上,對皇宮應該很熟悉才對。她試圖讓顧惜芫想一想,看看有沒有別的路徑,能夠進到裡面見顧容與。
“我覺得沒必要那麼麻煩,你看那邊……”
顧惜芫沒有立刻回答,好像在順著無為的思路思考。這種沉默並沒有維持多久,顧惜芫眼睛猛然間亮了起來,示意無為抬頭去看。
“娘娘,你的意思是……我們假扮成送飯的宮女進去?”
無為抬頭,看到幾個端著飯菜的宮女朝這邊走來,想來是送飯給顧容與的。無為很容易就想到了顧惜芫的意思,不由得一陣興奮。
如果按照這個方法的話,他們就不用絞盡腦汁的想別的主意。而且這個方法就目前來看,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
顧惜芫點了點頭,不打算繼續在這裡蹲點了,起身帶著無為離開。
“顧容與,你怎麼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惜芫不費吹灰之力就混入了送飯的行列,在那些把守的人眼皮子底下進到了屋子裡面。一進門,顧惜芫就看到顧容與坐在那裡,和平常沒有兩樣。
這讓顧惜芫不由得怒火中燒,他們在那裡著急的不行,這人居然穩坐泰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惜芫直接衝到顧容與面前,低聲質問。她儘量控制自己的語氣,害怕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別以為你不說話,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費了這麼大功夫,就是來問你要一個說法,無論如何,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
顧惜芫喘著粗氣,眼睛瞪著顧容與,等著顧容與回答。可惜,不論顧惜芫怎麼說,表情有多麼的憤怒,顧容與仍然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根本就沒有感受到顧惜芫的存在。
更不要說開口回答顧惜芫的問題,連眼神都沒有給顧惜芫一個。顧惜芫非常生氣,忍不住抬手推了顧容與一下。
“你不是回到雲南去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顧容與總算有了反應,抬起頭看著顧惜芫,反而開口問顧惜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少裝糊塗,我問你,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歸降沈孟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顧惜芫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被顧容與的反應刺激到。他這是什麼態度,這麼重大的事情,為什麼他可以表現的如此輕描淡顯?
“呵,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來質問我?我做了什麼,難道還需要跟你彙報彙報?別忘了你自己現在的身份,你已經不是南越國的人了。現在我才是南越國的皇帝,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麼!”
顧容與冷笑一聲,轉過頭來不再看顧惜芫。說出口的話也不帶任何溫度,語氣非常的不屑。
顧惜芫看著面前的顧容與一時說不出話來,她覺得眼前的人非常陌生,根本不是她以前認識的顧容與。甚至不能接受,短短時間之內,顧容與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娘娘,這其中必有蹊蹺。他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對,普通人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恕我直言,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傀儡一樣……”
無為跟著顧惜芫一起進來,她不像顧惜芫這樣情緒過激。只是站在顧惜芫身後,仔細的觀察周圍的一切。
發現顧容與神情不對,加上顧惜芫不依不饒的,只好開口提醒。從一進門開始,她就把整個屋子看了一遍,想發現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結果發現,整個屋子裡面最不正常的就是顧容與。他像是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只能端坐在那裡,給不了別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