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玄胤聽完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顧惜芫的腦袋。在陌玄胤眼中，顧惜芫什麼都好，就是不習慣依靠別人，什麼事情都選擇自己扛，導致他每次又擔心又心疼。

“你辛苦了，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究竟用了什麼方法得到了顧暉身邊人的供詞？按到了來說，顧暉現在作為南越國的皇帝，他們應該更支援他才對！”

顧惜芫被陌玄胤說的不好意思，紅著臉低下了頭。不過她還是比較好奇陌玄胤是怎麼做到了。且不說那些人遠在南越國，僅僅是進宮找到他們恐怕也不容易吧。

“這你可就想錯了，顧暉才登基多長時間，其實在南越國百姓心中你的地位比他高多了。只是那些人不知情，所以被迷惑了。但是這些人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必然願意站出來替你說話。在宮裡的人哪一個是愚蠢的，他們很容易就能想到，如果沒有了你的制約，顧暉以後不一定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受苦的還是他們。”

陌玄胤搖了搖頭，人性這個東西是最不能判斷的。人多半隻會在乎自己的利益，做事之前會考慮清楚，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面。顧惜芫在南越國就是一個依靠性的存在，除非有了更好的選擇，否則他們不會輕易放棄。

聽到陌玄胤這樣說，顧惜芫沉默了下來。畢竟是她心心念念不願意放棄的百姓，現在卻要在這裡談人心，顧惜芫心裡非常不好受。

“好了，相信顧暉那裡很快就會做出回覆。我相信他會是一個聰明人，知道應該怎麼做。”

陌玄胤看出顧惜芫心情低落，把她拉近懷裡給予她力量。不管顧惜芫在外面有多強勢，在陌玄胤面前的時候，可以隨意示弱。

“南越國那邊傳來訊息，顧暉已經昭告天下說這一切都是誤會……南越國算是恢復了一些平靜，就下來你有什麼計劃？”

因為要在最短的時間得到確切的訊息，陌玄胤早就在南越國安排了人，時刻查探訊息。顧暉有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立刻就有人向他彙報。

他也沒有想到顧暉的動作會這麼快。這也更加說明這一切都是顧暉一個人自導自演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扳倒顧惜芫在南越國的地位。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以後他的路會更加艱難。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他之前在我面前的表現都是裝出來的，骨子裡野心依舊不小。要是不加以控制，等他坐穩了這個位置，會越來越難控住的。他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顧惜芫心情非常沉重，這麼長時間以來，按道理來說她基本上已經能夠平靜面對了，現在卻發現她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廢了他的皇位？”

陌玄胤當然是無條件支援顧惜芫的，這一次的事情讓他也很失望，或許當初不是因為他提議讓顧暉來坐這個皇帝，也不至於會發生這一切。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暴露原型，到底是年級太小，如此沉不住氣。

“不，現在還不能換人。這件事情正在風口浪尖上，這個時候換人，很難不讓人心裡有想法，或許會認為是我小肚雞腸了。這件事情顧暉從始至終都把自己摘除在外，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嘛！”

顧惜芫想都沒想，直接否定了這一點，這個問題她早就考慮過了，並不能這樣做。本來因為這次的事情，很多人就對她有猜忌，要是這個時候換人，會讓更多的人認為南越國是在她的掌控之下，給大臣和老百姓帶來惶恐。畢竟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只會關注結果。

“那就如他所願，什麼都不做？我不同意，我算是看清楚了，這人留著就是一個禍害，還是早點兒除掉比較好！”

顧惜芫的態度讓陌玄胤皺了皺眉頭，他認為顧惜芫是動了惻隱之心，不願意對顧暉動手。

“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打算什麼都不做，從而放過他。不過是方式不同罷了，恐怕他現在也在因此而忐忑，害怕我真的把他廢了。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那天遲早會來臨。至於現在嘛，給他點教訓，斷了他的左膀右臂……”

顧惜芫難得看到陌玄胤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忍不住笑了笑，開口解釋。顧惜芫向來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了顧暉。

顧惜芫認為，顧暉之所以有這樣做的底氣，不就是覺得他身後有人支援嘛。既然是這樣，那就讓他孤立無援。

到時候，整個朝堂之上遍佈她的人，看他顧暉能乘起什麼風浪！

“原來是這樣，你都已經決定好了，我自然沒有什麼意見。或許這樣才是最折磨人的，心理上的折磨，是最無力的。”

陌玄胤情緒明顯被安撫了下來，點了點頭。仔細一下，顧惜芫這樣的決定確實是利大於弊。

“所以我提前跟你商量一下，處理這件事情，我可能要親自去一趟，你看……”

顧惜芫盯著陌玄胤，說話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她才剛剛來了一次不告而別，雖然這一次有要緊事要做，顧惜芫卻非常沒有底氣。

“你至於這麼害怕嗎，你這是在提前跟我說，又不是直接一走了之。何況是去辦正事，我怎麼可能不同意？放心去吧，我在家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