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準備裝傻到底，這樣的話，先把顧惜芫給應付過去。但是聽顧惜芫這態度，明顯是不問出些什麼不會善罷甘休。

如今面對顧惜芫赤裸裸的威脅，太監心裡更加慌張，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

“這麼說還是有事情瞞著我嘛，既然是這樣，公公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如果您直接一點兒，我還能放你一馬。就算後面出什麼事，我也能夠替你擔著。但是如果你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顧惜芫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看來離她想要的結果不遠了。顧惜芫知道在這個時候，更需要她加一把火，儘快把結果逼出來。

“奴……奴才也不想啊。只是皇上交代過，他寫好遺詔的事情必須要憋在心裡，倘若傳了出去。奴才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望著顧惜芫凌厲的眼神，太監徹底妥協了。比起日後被陌玄胤知道是他透露出來的，他只想過完眼前這一關，把自己的小命留住。

“遺詔？他什麼時候寫好的？”

顧惜芫聽完猛地瞪大了眼睛，遺詔這個東西，只有將死的皇帝會寫。而陌玄胤正值壯年，身體也沒有出現什麼重大狀況，根本不需要寫才對。

想到某種可能，顧惜芫心裡頓時一疼。短短的時間，她已經經歷了陌玄胤好幾次欺騙。按道理來說，這一次顧惜芫應該感到麻木，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的心還是會痛！

“回娘娘，這份遺詔早在皇上上次回雲南就已經寫好了。至於是什麼原因，奴才不敢多問。”

無奈之下，太監只能斟酌一番，把覺得不那麼重要的一點兒說出來，暫時應付過去。至於讓顧惜芫知道陌玄胤早就已經立好了遺囑的事情後果是什麼，他現在根本來不及去思考。他很清楚，今天如果他不交代出一些什麼，顧惜芫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是嘛。那看來你這個貼身太監做的也不怎麼樣嘛。下一個問題，他把遺詔放在哪裡？”

太監說完顧惜芫忍不住譏笑一聲，如果連陌玄胤貼身太監都不知道他最近在謀劃什麼，那更不用說其他人了。但是陌玄胤既然要達成目的，僅僅依靠自己怕是不可能。那麼問題豈不是陷入一個死結，顧惜芫還沒有愚蠢到那個地步，覺得他的話是完全可信的。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既然要把這件事情拿到陌玄胤面前去說，顧惜芫當然要先找到東西，省得到時候陌玄胤根本不認賬，那她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麼一番功夫。

“這……奴才確實不知。這麼重要的東西，皇上怎麼可能會讓奴才知道放在哪裡呢……”

太監更加為難了，說出有遺詔的事情就已經夠艱難了。說得越多，他的良心上越是過不去。在宮裡這麼多年，一步一步爬上來，按道理來說，他受過的刁難已經夠多了。但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艱難，兩邊他誰也惹不起，作為一個下人，尤其是生活在這皇宮裡面，一不小心就會掉了腦袋。

“看來公公是不準備說下去了，不管怎麼說，這東西總要有被別人知道放在哪裡吧。不然的話，真有用得上的那麼一天，豈不是都不會被人拿出來……罷了，今天辛苦公公了，剩下的我自己找。但是在我找到東西之前，公公要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後果您還是掂量掂量吧！”

顧惜芫本來精神就不太好，經過這樣一番折騰，早就已經乏了。另外也是覺得再問下去恐怕也問不出什麼。加上還不確定陌玄胤會在什麼時候回來，她並不想讓陌玄胤這麼早就發現她抓他的貼身太監過來問話。有些事情還是把證據擺在面前再說比較好。

顧惜芫說完就把陌玄胤身邊的人放了回去，而她自己在歇了片刻之後，起身去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回去的路上，陌玄胤貼身太監越想越憋屈，怎麼說他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要是放在從前，向來都是被各宮娘娘尊敬巴結的，現在可倒好，在顧惜芫面前大氣不敢出。

這完全就是獨寵和分寵的區別啊，要怪只能怪他沒生在好的時候。攤上了這麼一個皇上和皇后，皇后比皇上還不能招惹。

顧惜芫到底還是足夠了解陌玄胤，清楚他放東西的習慣，沒有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陌玄胤放遺詔的地方。顧惜芫把遺詔找出來之後看了一眼，心裡頓時忍不住怒火中燒。直接拿走了遺詔，打算留在後面用。

“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兒？”

陌玄胤忙完之後過來看顧惜芫，一進門就感受到了滿屋子的低氣壓。他楞了一下，沒怎麼在意。覺得可能是因為顧惜芫這段時間身體不好，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怎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