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籬恭敬的看著劉先生:“勞煩先生多為舍弟花些時間,他有些愚鈍,不比旁人,需得更加努力。”
見她如此有心,劉先生也是嘆了口氣:“這是自然,他是我的學生。”
雖說江城是有些跟不上他的課,被其他的紈絝子弟恥笑,但每次下學,他都會主動留下向自己請教,衝這份努力,他會幫助這個善良的孩子。
“那便多謝先生。”江映籬做禮感謝後,便離開了劉先生家。
只是還未回到府上,便是碰上了一個人。
丁時慵懶的靠在江府的側門邊,任憑家丁如何驅趕,都無濟於事,還將他們打趴在地,嗷嗷直叫。
跟在馬車旁的菁兒老遠就看到了丁時,靠在馬車窗邊,對裡面的人說:“小姐,丁公子好像來咱府上了。”
江映籬聽到丁時的名字,有些頭疼。
這紈絝還真是陰魂不散,她都從側門走了,竟還是避不開他。
“不管他,我們走。”
菁兒點了點頭,就在她準備讓車伕加快速度時,丁時瞥到了一行人,一個輕身飛躍,便落到了馬車前。
“江映籬,你弟弟在私塾受了欺負,不去討個公道嗎?”
江映籬猶豫了好久,才慢慢掀開馬車的簾子:“與你何干?”
丁時裹袖把玩著手中的摺扇:“江城自然與我無關,可你嘛……”
這話說到一半,又不說了,江映籬有些無奈地說:“說人話。要說什麼就趕緊說!”
丁時笑了笑,走到她的面前:“他若再在那私塾,定會更加不好過。”
江映籬直直的看著他:“我已與先生託付,你怎知他不好過?再者,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敢情你都沒有什麼正經事情需要做的嗎?”
丁時靠著馬車,眼瞧著佈滿繁星的天空:“恕我說句不該說的,江城性子內向,又膽小,那些個紈絝子弟皆是吃飽了撐得,沒事總喜歡找個軟柿子欺負。”
江映籬聽了他的話極度不爽,纖手緊緊抓著帕子,眼神變的犀利:“你說誰軟柿子?”
丁時才不管她,繼續自言自語:“要我說,你就讓他到我傢俬塾上學,有我罩著他,自然也少了份欺負。”
江映籬放下馬車的簾子:“這件事我就當你沒說過。”
丁時見她絲毫不動搖,便添油加醋道:“你也不希望他繼續這個樣子受欺負吧?你也知道,那裡並不適合他,繼續這樣下去,只會讓江城更受傷而已。”
江映籬不理會他的話,淡淡的對車伕說:“駕車。”
丁時拉住了韁繩,車伕一時兩難,江映籬探出頭來,有些鬱悶。
“他天生便於他人不同,我讓他去那私塾,不過是想離得近些,好看護他。況且,我家的私塾,明顯更適合他!”江映籬落寞的說。
丁時知她心意,可眼下,江城已受了委屈,便更要讓他去自家的私塾。而且,
“江城若來,便不再會被人欺負,你且去看看,便就知曉了。”丁時信誓旦旦的說,眉眼間滿是從容的自信。他這麼做,無非是想讓江映籬寬心,自己也好能與她有更多的時間相處。
江映籬回到馬車裡,手中卻莫名的多了一張紙條,上頭寫著一個地址,想來便是那私塾的位置了,情緒漸漸平復:“此事先容我好好想想。”
“我等你答案。”他知曉江映籬遇到江城的事情,總是會願意多考慮幾分,更會願意去嘗試,所以,他倒是十分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