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過,一點一點的吹散了江映籬淤積在心的惡氣。
“呼。”江映籬長吁一口氣,不斷地默唸:“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這糟老婆子確實是噁心了一點,但誰讓她給碰著了呢?指不定上輩子自己挖了人家祖墳,這輩子才要這麼遭罪咧。
罷了,要是因這一點事情就鬱鬱不樂的,她的日子當真是不用過了。
一個老虔婆而已,總有辦法可以解決的!
江映籬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給自己打氣想道,隨後又從籃子裡頭拿出了自己近日精心準備的繡品,心情大好。
念著做生不如做熟,江映籬依著上一次的路線,帶著繡品來到了店鋪門口。
“喲,秋娘子來了。”經過幾次交易買賣,王掌櫃亦是見過秋牧雲,便是依著規矩稱江映籬作秋娘子。
“王掌櫃,這幾日做的帕子都在這裡了,按老規矩,分你兩成。”面對收入來源,江映籬那客套的笑容也真誠幾分。
她靠著賣繡品小賺了一筆錢,扣去雜七雜八的花費,剩餘還有幾百兩。這幾百兩就足以在村裡胡吃海喝橫行幾年了。
只是……她才不要待在那裡呢!
莫說村裡還有那麼多毫無是非不講道理的人,光是吳秋娘一個人就足夠噁心死她了。所以,她絕對絕對不要繼續留在那裡,只要掙夠了本錢,她就要去鎮上,更或者遠上京都,將自己的繡工發揚光大,坐擁金山!
王掌櫃見江映籬將繡的精美異常的手帕從籃子裡掏了出來,平整的放在了桌前,雙眸炯炯地望著他。
不由得精光自眸底一閃而過,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故作為難道:“秋娘子可能不知道,這新鮮勁一下就過去了,你這手帕可沒有之前好賣了,還需要我店裡的夥計招呼招呼才能都賣光。況且娘子只是擺在這裡,就能得到錢,所以說,我這佔兩成,是不是少了些?”
聞言,江映籬先是愣了愣,似是有些出乎意料,但隨後卻是勾起了一抹冷笑,杏眸微眯,眸光之中的嘲意毫不掩飾,直盯著王掌櫃。
“王掌櫃此言差矣啊,若是沒有我精美的繡工,擺在你店鋪裡賣的不過也是一塊布而已,又豈會有那麼多人上門來買,從而也給你店鋪招攬了不少生意。真正值錢的可是我的手藝,若是王掌櫃這兒合作不來,那我也只好跟別家合作了,想來,哪怕只有一成利益,也多的是店鋪肯合作吧?”
眉角輕挑,唇邊嘲諷笑意加深,江映籬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十足的不以為然。
對於王掌櫃說自己的繡的帕子不好賣這一點,江映籬覺著自己彷彿聽見了個笑話。好歹自己也曾是一代大師,更何況自己還深知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刻意控制住數量,許多姑娘是搶破了腦袋都搶不到一條呢。
賣不出?哼,不過是王掌櫃見自己乃是一介婦人,想要嚇唬自己以此來壓價佔更多的利益罷了。
若非一開始簽了契約,此時此刻就立即可以轉頭找別家了,還用在這裡多費口舌嗎!
王掌櫃見江映籬不禁沒有被自己的話語唬住,還反過來嘲諷自己,看來是對行情十分的清楚,一時不由得有些汗顏。
聽江映籬口中有中斷合作的意思,立即便是心虛了,連聲討好的說道:“秋娘子說的是,那便就是按老規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