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皇上意味深長的問話,皇后臉上一僵,同時也猜到了他們的打算,正當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聽貴妃柔聲哭泣道:“皇上,江小姐是臣妾請來的,若是犯了錯,臣妾也難逃罪責,只是如今江小姐犯了何錯都尚不可知,這人卻突然沒有了訊息,臣妾實在是惶恐不安啊!”
“好了,別哭哭啼啼的了,難不成這大活人就當真平白無故消失了不成?你且寬心,皇后定然會給出個交代的。”
皇上的表情十分嚴肅,眉頭緊鎖,他要是還不知道這宮中唱著什麼戲碼,這個皇帝不當也罷。
貴妃重新坐在了凳子上,她要說的已經說完了,接下來就看皇上怎麼定奪了。
皇后不慌不忙,眼角上揚,勾帶出一絲凌厲,道:“江小姐確實不在宮中,而是在刑殿。她在衣服上動了手腳,企圖誣陷國丈謀逆,此等罪行,若不問罪,只怕會引得宮中人心動盪。”
“皇后娘娘是否言重了一些?江小姐一貫膽小,怎麼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貴妃緊跟著反駁,“再者,現如今也只有娘娘您一言之詞,若是再同上次那般,鬧了誤會可怎麼辦?這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啊!”
“朕也不知道該聽你們誰的,為了公平起見,去把那件繡錯了東西的衣裳拿來,朕要親自看看。”
見事情竟然扯到了謀逆上頭去了,皇上臉色更為冷厲。
不一會兒,那衣衫便就呈到了皇上的跟前。
月白色的華服上面繡了一副仙鶴逐日,還有其中滿是壽字的暗紋,端莊大氣,誰人不叫一聲好?
一絲異樣都不曾有,不知皇后所說的謀逆,又是何處?
皇后將衣服翻了過來,臉色冷凝,手指指向上頭的日頭:“只有天子才有資格配以九五之尊的明黃之色,江小姐這可是在陷國丈於死地啊!”
皇上微微挑眉,這麼說來,好像也是有些道理,回頭看向雲川。
雲川微抿唇,略微沉吟了方才說道:“明黃之色確實只有父皇才能用,只是這上頭,明黃之色佔據較少,且依兒臣看,這仙鶴逐日,為父皇同臣子君聖臣賢之意。若是如此,上頭的太陽,就只有明黃之色才能配以父皇之意,如此看來,此舉並無任何冒犯之意。”
貴妃應和著:“是啊!江小姐在臣妾宮裡繡這衣服足足繡了十夜,那些日子臣妾瞧著她眼睛泛紅,真是心疼,且江小姐一貫謹慎行事,同國丈更是無冤無仇,何必如此呢?”
“不過一件衣服罷了,既然上頭指代的是朕,用少許明黃之色也無妨,況且這著衣的還是國丈,便當是朕的恩賜了。”
皇上略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見皇后似還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又接著道:“雲川,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另外,如果皇后對於這件衣服還有任何的疑惑,你務必要查清楚了,無論事情大小,都不能冤枉了別人,不過在事情還未下定論之前,還是先把江小姐放出來吧!貴妃,人在你宮裡,勞煩你多多照顧了。”
貴妃與雲川相視而笑,江小姐總算是安全了,且還有皇上開了恩賜,接下來的事情便就好應付多了。
江映籬看著周圍又髒又亂心裡十分害怕,她抱著膝蓋躲在牢房的角落裡,這時大門突然開了,一道刺眼的光撲過來,牢頭直接過來帶走了她,一天沒吃飯她已經十分疲憊了。
大牢門外,貴妃娘娘正等候著她,她心下稍松,同時也泛起了一陣暖意。
雲川這兩日去查這件事情,他越查發現越不對,原來皇后還留了這麼一招後手,幸而他一早便是讓皇上插手了這一件事情,否則,結果還真的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