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她們會這麼有信心,其實還是源於先前太子府的宴席上,那已故的太子妃也有過這麼一出,讓江映籬當場刺繡。
雖後來的事情不忍回想,但那朵栩栩如生的金牡丹,卻還印在她們的腦海中,十分清晰。
“五公主隨意出便是。”江映籬對於刺繡一事,還是相當之有信心的。
見她如此自信,方攸寧娥眉上揚,心下起了為難之意,便是想要叫她當眾出醜,遂看也不看的,直接開口道:“那行吧,你就當場繡一副遊雲出來,我就要今日的,不要那些雷同的。”
太子見方攸寧要強人所難,急切地將酒杯放在了桌上,剛想要開口替江映籬解圍,卻不曾想在他開口之前,江映籬就脆生生的答應了下來。
“行,那請五公主稍等。”
江映籬仍是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哪怕知曉方攸寧是故意為難。今日的遊雲?莫說現在宮殿當中瞧不見遊雲,有沒有遊雲也不可知,如此縹緲一事,如何能夠定論?
雲川以眼神示意了一下旁側的太監,頓時就有宮女將針線等公主呈了上來。
江映籬輕輕掃了一眼那些工具,竟是有些驚訝,乍看之下沒有什麼,可是若是細瞧了,便是跟自己一向習慣用的幾乎一樣。
顏色,材質,器具都一樣。
若非江映籬覺著有許多道看熱鬧的眸光還縈繞在自己身上,她都要覺得面前的這一套針線是從家裡搬出來的了。
“怎麼,想打退堂鼓了?”方攸寧見江映籬怔住了,頓時就譏誚地出聲。
江映籬回神,回以微微一笑,而後便是坐了下來,專心致志地開始繡了起來。那春蔥似的白嫩指尖輕捻針線靈活地穿梭其中,速度之快宛若蝴蝶翩翩起舞。那人面容清秀,秀麗絕豔,眉眼精緻且柔和,只這麼看著,便是如同一幅畫那般。
方攸寧見狀,也忍不住有些慨嘆,她開始有些懂得,為何六皇子會對她另眼相看了。不過那又如何?
方攸寧撇了撇嘴,將視線挪開,不再看江映籬認真刺繡的樣子。
只是她此時有心不去看,但不到半個時辰,江映籬就已是利落地收線,將方才繡成的繡品端到了她的面前。
“公主天人之姿實在是令人難以忘懷,且配合遊雲,便如同仙女雲端起舞,故而自作主張,添了幾筆。”
江映籬朝方攸寧行了一個屈膝禮,旁側的宮女就將那繡作開啟,供在場的人觀看。
“這……”在場的官員都忍不住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頗為驚歎:“不到半個時辰,竟能繡出一副畫作來?而且你瞧,上頭女子不就是五公主嗎?這舞姿本就出眾,還配以遊雲,更是提升了一個境界,十足飄逸出塵。”
“還有這配色,這當真是教人賞心悅目。”
“我算是知道,為何我家夫人那麼執著於去買映山繡品的東西了……”
一言兩語不斷地傳來,而方攸寧已經無心去聽他們都在說些什麼了,只怔怔地看著那繡作,滿眸震驚:“這當真是你繡的?”
江映籬聞言不禁有些好笑,瞧她這麼震驚的樣子,唇角輕勾,微頷首:“方才公主不是看著臣女繡的嗎?且這一舞,也是公主方才所跳,臣女有心作假,怕是沒有這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