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平時可多來宮裡坐一坐,本宮與你說話還算投機,還希望江小姐,別嫌棄本宮嘮叨才好吧。”
皇后笑的溫柔,但那笑意卻是一直讓江映籬頭髮發麻。
皇后作為中宮之主,若是誰說錯了什麼指不定會被怎樣處置,若是常來,那豈不是自己拿了把刀子擱自己脖子上了?
只是江映籬卻不敢實話實說,只能婉轉道:“娘娘美意,臣女自然不敢辜負,只是臣女身份卑微,實在惶恐,還望娘娘見諒。”
這種地方有事來一次便罷了,平白無故地進宮,她豈不是找死嗎?
在這裡說話還真是累,只是江映籬卻不敢掉以輕心,還未鬆口氣便又聽皇后娘娘關切道:“對了,安平侯夫人去看望雲川了,不知他身體如何了,昨夜我去見他,他還十分虛弱。”她緊蹙著眉,彷彿真的十分關心六皇子一般。
江映籬正要回答時,卻又聽門外有太監稟道:“皇后娘娘,貴妃娘娘過來了,說要給您請安。”
皇后眉頭一皺,下一瞬,便就聽到貴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皇后娘娘聊什麼呢?臣妾在門外便聽到這裡很是熱鬧。”
“妹妹此刻過來有什麼事嗎?”見狀,皇后只能強打起精神,望著貴妃款款朝自己這邊走來,待行過禮後,卻是見貴妃將眸光轉移到了江映籬身上。
貴妃繼續笑著走到了江映籬面前,“倒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聽說皇后娘娘此處最為熱鬧,嬪妾才尋了過來,娘娘是知道的,嬪妾這人一向怕悶。”
“對了,聽說今兒個安平侯夫人與江小姐進宮了,先前嬪妾的衣衫還是託了江小姐親手繡制,還未來得及道謝呢。”
“臣女江映籬給貴妃娘娘請安。”聞言,江映籬趕快起來行禮,寬鬆的衣裳下面,膝蓋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可是她不能讓貴妃發現什麼,否則不知道又要生出什麼事來。
誰知貴妃竟是發現了她的異樣,但卻也沒有多說,反倒是關懷備至:“江小姐快快請起,聽聞你身子不好,可別累壞了,到時候侯夫人心疼。”
江映籬微笑著,還想說什麼,便是見貴妃示意她坐下回話,心下忍不住有些暖意,笑容也更為真摯了:“讓娘娘見笑了。”
貴妃娘娘搖著頭,隨後親切地拉起了她的手翻看著:“本宮倒是想看看,這到底是如何巧的一雙手,繡工竟會如此精湛,娘娘您說是嗎?”
對於貴妃橫插一腳,皇后心下不喜,這個貴妃今日又來摻和自己的事情,她恨不得將她立刻趕了出去,可是表面上卻毫無波瀾。
“既然江小姐的手藝如此精湛,那不妨替本宮繡一副畫來,想必江小姐不會拒絕吧?”
繡畫?方才還對自己各種刁難,此刻見到貴妃娘娘,這位皇后倒是突然變了態度,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只是是福是禍她都無從選擇,如果她幫貴妃繡衣服而不幫皇后繡畫,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你且試一試,畢竟皇后娘娘近在眼前,你若是心裡敬重著有些緊張,因而繡錯了什麼,想必娘娘也是不會怪罪的,娘娘您說是嗎?”
貴妃有意相幫,便是笑著道了這麼一句,替江映籬解圍。
皇后對此,笑而不語。
只是江映籬突然想起那副送給皇上的畫,今日若是繡得和那《清明上河圖》一樣,指不定皇后又會怎麼刁難,借題發揮,到時候於她於雲川,都討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