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自覺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右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江映籬下意識的抬頭,正好對上太子灼熱的視線。
那是怎樣的眼神?
江映籬只覺得自己彷彿被惡狼盯上了一般,渾身不自在。
“映籬,你怎麼了?我與你說話呢。”方攸寧見江映籬沒回話,蹙眉拉著她的手搖晃起來。
江映籬瞬間回神,她不動聲色的避開太子的眼睛,心裡忐忑,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心思流轉間,江映籬突然一把捏住方攸寧的手腕,然後拼命給她使眼色:“那個,攸寧,我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你送我回去可好?”
看見江映籬擠眉弄眼,方攸寧還以為江映籬是疼的,也著急起來,江映籬自從狩獵大會回來身體就一直不見好,可別再出什麼事。
想到這裡,方攸寧忙不迭的起身,同時扶著江映籬起來:“那別在外面了,我送你回去吧?”
太子緊隨其後起身,目光盛滿擔憂的望著江映籬,一直想和江映籬對視,偏偏江映籬不配合,一直垂著頭,或者乾脆和方攸寧說話。
太子著急起來,忍不住伸手:“江姑娘,你沒事吧?要不我去宮裡給你尋個御醫瞧瞧?”
“太子殿下慎言。”太子手還沒碰到江映籬,突然就被另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截住了,九皇子溫潤面龐難得露出嚴肅的表情,語氣也透著生硬。
江映籬低頭,就發現僵持在自己身側的兩隻手,臉色也不由自主的沉了下來,她拉著方攸寧後退一步,微微福身,語氣疏離又陌生。
“多著太子殿下掛懷,不過臣女只是老毛病了,有攸寧公主送我回府就已妥當,太子殿下還是和九皇子殿下留在這裡繼續品茗,臣女先行告退。”
江映籬說完,不等太子回話,就趕忙拉著方攸寧走了,方攸寧雖然捨不得九皇子,卻也分的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更何況她也不是傻子,剛剛的氣氛這麼詭異,她和江映籬靠的近,察覺到江映籬整個身體都繃住了,於是二話沒說,扶著江映籬就出去了。
太子見狀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挽留,劍眉一橫,不悅的甩開九皇子的手,語氣森冷:“九皇弟這是做什麼?”
九皇子在江映籬離開後就已經恢復成往日的溫和,他抿唇,聲音和緩:“臣弟不過是在提醒太子殿下,方才殿下慌亂下差點失儀,江姑娘是有夫之婦,殿下還是不宜與之交往過密,免得落人口實。”
“你!”太子一時語塞,卻不知從何反駁,只能憤憤甩袖離去。
九皇子見狀,放在身側的手漸漸放鬆,隨機嘆了口氣:“當真是驚險萬分。”
方攸寧的馬車上,江映籬一言不發,方攸寧也不好多問,最後回到候府,江映籬才稍微展開笑顏和方攸寧告別。
對上方攸寧擔憂的眼神,江映籬無奈安撫:“攸寧,放心,我沒事,老毛病了而已,您快些回去休息吧。”
方攸寧聞言覺得江映籬太過見外,不滿的抱怨:“你不用與我這般客氣,今日念在你身體不適,就不與你計較,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恭送公主殿下。”江映籬微微福身,等到馬車遠去,才在菁兒雲珠的攙扶下直起身。
“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突然,司棋從侯府大門內小跑出來,江映籬微訝的看著她:“司棋?你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