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有靠山。”徐春咧嘴一笑,“這世道,無論是人間界還是陰陽界,關係始終還是最重要的——沒關係,沒背景,那就是野修,哪怕修為通天,也不敢真正的橫行無阻。”
說完這話,光頭站起身,目光看向門外,冷笑道:“偷聽了這麼久,好玩嗎?”
嘎吱!
門被推開。
正是西裝革履,身材高大的衛銃。
衛銃面無表情道:“偷聽這個詞用的並不好,本帥只是想知道,一隻水蟒揹著本帥,會說出什麼狂妄之詞。”
“不好意思,我這人一直很狂,就算你站在我面前,該狂還是狂!”
徐春哈哈大笑,一隻腳往前邁了一步。
僅僅只是這一步,他整個人竟瞬間來到了衛銃面前。
嘴巴張開,吐出猩紅色的芯子,以及裡面尖銳的獠牙,朝著儒雅男子脖頸狠狠咬去。
衛銃站在原地,無動於衷,任憑徐春咬在脖頸上,只是面板,卻出現了一層亮金色。
徐春鬆開嘴,揉了揉痠疼的臉頰,獰笑道:“難怪這麼難咬,原來是隻金螃蟹。”
衛銃不耐道,“不要浪費時間,要麼滾,要麼找個地方打殺一番?”
“正合我意。”徐春瞳孔一縮,殺氣騰騰。
接著,兩人同時走出房門,不知道去哪裡單挑去了。
我本來想跟過去看看狀況,但這兩人估計是使了什麼障眼法,只是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我轉身回到店鋪,對姐姐笑著說道:“按照徐春的說法,在這個小鎮內,他能和衛銃打得平分秋色,那麼最好的結果……自然是兩敗俱傷,到時候咱們就有機會離開細水鎮了。”
姐姐神色複雜,幽幽道:“如果我們走了,那媽怎麼辦?”
我愣了愣,隨即苦澀道:“我想,媽應該也希望我們能離開這。”
姐姐坐在沙發上,一臉憂愁。
半晌,她嘆了口氣,道:“小勉,你去二樓陪媽說說話,如果她願意走,那咱們也走。”
“好。”
我並沒有立刻去二樓,而是走到櫃檯前,從裡面取出了三根檀香,一張早已畫好的符籙。
來到二樓,我徑直走到母親的房間。
房間沒有開燈,除了一張床和被子,什麼傢俱都沒有,根本就不像人住的地方。
床上,擺了一件中年婦女的衣服,還有一張泛黃的照片。
我跪在地上,把三根香點燃,筆直插在地上的縫隙中,然後抖了抖符籙,嘴裡默唸咒語:
“蕩蕩遊魂,何處留存,三魂早降,七魄來臨……”
黑暗的房間裡,符籙呼地一下燃燒起來,在寥寥煙霧中,本來空蕩蕩的床上,竟坐起來一個人。
一個四十來歲,滿臉風霜,卻十分慈祥的婦女。
看到她的瞬間,我的眼淚一下子止不住流了出來,顫聲道: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