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問話的人昏了,林檎於是收劍入鞘,扶著少女,一把坐了下來,兩個人眼下也就只能乾等著。
等她醒,等天亮。
趁著這段時間,林檎順便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果然發現在她右手手掌處有一個細小的血洞,想來這就是她口中的供奉。
只是因為林檎這一打岔,那本就不深的血洞已經結痂。
“還沒問你,你要去魔宗山門做什麼?”九尺玉一拂衣襬,坐在了瓦片之上。
林檎轉頭看著九尺玉道:“你什麼都不問就敢跟著我走。”
九尺玉抬頭看她,一言不發。
頭頂的天已經泛白,東方隱約有金光躍起,林檎轉而望向日出之處,說:“說起來還挺不好意思的,你們的搖光殿被洗,我要去尋牽靈珠,就勢必得深入魔宗一次。
天一亮,城中百姓便有早起的。
遠處被林檎掀翻的柴堆就那麼零零碎碎地堆著,有人開門瞧見了,慌慌張張地四處張望了一通後,趕忙手腳麻利地將柴堆給重新壘好。
幾個人將這寒磣的祭壇碼好後,便開始尋人,聲音卻是不敢大地,都刻意壓低了些:“靈兒?靈兒你去哪兒了?”
“靈兒指的是不是她。”林檎側頭去看九尺玉。
九尺玉點了點頭,“應該是了。”
“為什麼選她?我觀她並沒有特殊之處,她的血應該沒有什麼作用才是。”林檎有些困惑。
當然此時是得不到答案的。
叫靈兒的少女一時半會兒都沒能醒過來,也有失血過多的原因在裡面,林檎已經餵過了補血補氣的藥,便露了身形,抱著少女從屋頂上一躍而下。
身後九尺玉跟著起身,一抖衣襬的灰塵,展臂落了下去。
兩人登場的方式可謂是不同凡響,衣袂帶風,身形迎著日出帶了幾分金光,頗有仙人之姿,當然,得先忽略林檎那一頭亂糟糟的短髮。
底下幾人被他們兩個嚇得後退了數步,面色驚懼,其中一人見林檎懷裡抱著靈兒,便強行壯了膽子,色厲內荏道:“你們是誰?放開靈兒!”
林檎一手抱人,一手極為自覺地理了理短髮,挑眉道:“既然同她熟識,為何要放任她受苦?”
那人陡然被這麼一問,便打了個結巴:“你,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所以還得問問你們。”林檎面色轉冷。
適逢靈兒悠悠轉醒,她一抬頭看到面前這幾人,眼中便帶了些害怕,身子不自覺地朝著林檎話裡又縮了下,過了一會兒想起來自己不該,也不能在這兒,便掙扎著要下去。
“還,還請您放我下去。”靈兒的聲音很小,不知是被林檎嚇的,還是被面前這幾個人嚇的。
林檎便將她放在地上,手卻仍扶著她手臂,靈兒一落地,腳先發軟,人一個趔趄朝前一摔,被林檎一帶,給帶穩了。
“小心。”林檎口中叮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