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毫無疑問,可想而知。僅憑介子推和陰太白這兩個人的性格,就可以猜到結果。儘管唐黨陽並不想開打,卻也只能與痴念生兵戎相見。
只見,數十名控獸谷控獸高手,操控著數以萬計的毒蟲襲來,爬滿整個山路,毫不誇張地說,那真是叫做漫山遍野無遺漏。
介子推扭頭向後望著籮筐中的介隱,嚴肅地叮囑道:“徒兒,快蹲下,雙手把簍子的孔洞抓緊。”隨後,快速度的跳起彈空,連續多個三百六十度側身翻轉,斜著翻出了好幾個斜身筋斗,那空中舞動的驚豔身姿,可謂是史上最華麗燦爛的跟頭。同時,介子推的拂塵向地面的萬千毒蟲打出了接連不斷的道氣,那道氣以摧枯拉朽的勢頭席捲地面,無數蜘蛛、蠍子等,當場死於非命。
整個過程中,介隱半蹲,牢牢的吸附在了竹簍之內,並未摔落或甩出。
而陰太白與陰悅悅則是雙劍合璧,二人手牽著手,互相交換著對位步法,各自的另外一隻手舉著劍在空中搖曳,耍起了駕輕就熟的引雪劍招,施展出靜霞山莊掌門人陰風散人嫡傳的“雪花陰劍”,頓時,漫天冰雪紛飛,氣溫驟降,凌厲的劍氣劃過地面,大量毒蟲如同五馬分屍般化整為零。
唐黨陽使出了慣用的無影飛刀,數十把飛刀直接從指尖閃出,劃過大量控獸谷弟子的咽喉,隨後一劍封喉。
沒花太久工夫,控獸谷“九九八十一妖人大陣”就被悉數剿滅斬殺,唐黨陽、介子推這一邊算是驚險獲勝。
可是,令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高興得太早了,那些數以萬計的毒蟲,全身上下全都是毒液,哪怕死了之後,也會噴出綠色的毒煙,體內也會有毒血飛濺。先前在打鬥時,他們或多或少的觸碰到了毒蟲的屍體殘骸或者騰起空中的毒煙毒液。
剎那工夫,剛剛才勉強取勝的唐黨陽、介子推、陰太白、陰悅悅紛紛中毒倒下,不省人事。現場除了痴念生和殘存的幾名為數不多的控獸谷門徒以外,唯一沒有中毒的人,單單隻有籮筐裡的介隱一個。
當然,遠在山路後方尚未跟隨到場的那位鵲仙島的弟子黎露,也安然無恙,她的“無聲籠罩”太厲害,在場的這麼多高手,離她的直線距離也只不過一里地左右,卻全然不知現場有她的存在。
“把他們裝進麻袋,捆綁在一起,帶回行營大帳。”痴念生望著剩餘的幾名弟兄命令道。
“是,師兄。”弟兄們紛紛應聲辦事。
痴念生望著地面眾多的同門弟兄的屍體,單手抱胸,彎下腰去,對死去的弟兄表示沉痛的哀悼,口中還默唸著經文,祈求上蒼超度這群枉生者。他的同門師弟們依稀的可以聽見他模模糊糊的語調,他低聲唸叨著:為了控獸谷的千秋基業,為了我們的族人和子孫後代,為了永生不滅的“長生訣”,你們死得其所,安息吧,我痴念生誓必會替你們報仇雪恨的。
傍晚時分,烏雲遮日,月落烏啼。天寒,將夜。
山道不遠處的深淵峽谷中,晉國與戎狄的交界地帶,星羅棋佈著如花骨朵、蒙古包般一株一株的行營帳篷。
這是控獸谷門徒不遠萬里奔赴此處的臨時歇腳居所(落腳點、據點),控獸谷的門派老巢(本部老窩)位於巴蜀劍閣以南的苗疆。
火把巡邏,火炬點起。
某個較大的帳篷內,一根粗大的橫樑釘在兩側的木樁巨柱之上,幾根稍微細一點的木樁居中分立。唐黨陽、介子推、陰太白、陰悅悅皆已被人用麻繩捆綁著,雙手被吊在這根橫樑上,雙腳被捆綁於木樁上,除了脖子還可以扭動、頭顱還可以晃盪,全身的其它部位已被牢牢的鎖死。
唯獨留下一個小孩子介隱,被單獨關在了一個另一個帳篷裡的一個方形的籠子當中,未被捆綁。手腳能動,能吃能喝,可就是出不來。
原本收在唐黨陽衣兜裡的那捲“鐵片”,趁著唐黨陽一行人中毒暈厥,此刻,也已經攥在了痴念生的手中。
帳篷外的火炬邊,藉著不算太明亮的暗暗火光,痴念生觀賞閱覽了一下“鐵片”上的畫幕,近乎蒙圈,一臉茫然。
寂靜了片刻,一名控獸谷門徒撥開營帳的布幔門簾,闖了進去,澆出一盆涼水往這些人臉上一潑,強行讓他們甦醒。
痴念生隨即走了進去,望著橫樑上每一個人的眼睛,問道:“我現在遇到一個疑難問題,你們若能把真相透露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我願意拿出解藥,治癒你們身上所中的毒。否則,一日以內,你們便會五臟潰爛而死,直接毒發身亡。任你們修仙時間再長、道行再深,也是照死不誤、必死無疑。我這個人,向來說話算話、一言九鼎、從不耍賴,只要你們願意告訴我,這卷記載著‘長生訣’的金屬帛書上面的畫兒的意思,我就拿出解藥救你們。你們接受我的條件嗎?”
“哼,我猜測,我們告訴了你以後,就算你給了我們解藥,你也會以功法或其它手段將我們弄死,對吧?你不可能放我們走的,因為你必須幫你的同夥報仇。你自己說,你敢承諾給我們解藥後,放我們安全離開嗎?”唐黨陽似乎看淡了生死,笑著說。
“不愧為江湖第一老辣修真之人,你預想的一點不錯、分文不差、絲毫不假,我正是這麼計劃(打算)的。你們殺了我那麼多的同門弟兄,我必須幹掉你們。同時,‘長生訣’的秘密,我也要得到!”痴念生狂妄地叫喊著。
“憑什麼?我們都要死了,還會告訴你‘長生訣’藏在哪裡?虧你想得出來,當我們是傻子嗎?”陰太白憤怒地藐視道。
“對,你休想得逞!”陰悅悅嬌滴滴的聲音也跟著哥哥的步伐,尖銳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