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陰風散人見狀,隨即帶上幾個人,趕緊往被巨石堵住的洞口處趕,當他舉著火把,看到密不透風的石頭已經把出口徹底封住時,一股熱浪湧上腦殼,火冒不止三丈。
“這些個滴水洞的奸賊,小小年紀,乳臭未乾,沒想到肚子裡的壞水竟然這麼多,要是等老朽出去,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陰風散人破口大罵道。
“爺爺,您覺得他們所說的那個金屬匣子的事,有多大的可信度?”夢溪擔憂中計或陷入滴水洞弟子的圈套之中,向陰風散人提醒道。
“商朝末年紂王當道之時發生的事,距今已逾千年,對於滴水洞先祖的秘密,知之者甚少。然而這份傳說一直流傳至今,燒錄在經傳典籍中長久記載,可見所言非虛。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今洞口已經被封住了,這麼巨大的一塊石頭,外面可能還連著矩陣,非人力、功法所能推開,與其坐以待斃等死,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古人云,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試試,怎麼知道金屬匣子的傳說是真是假呢?繼續挖!”陰風散人給出了靜霞山莊全體弟子一個明確的指示和口令。
於是,緊鑼密鼓的挖掘工程,就這樣娓娓展開。所有人在絕望中尋找那最後一絲光明,企圖獲得前所未有的勝利。
乾燥的溶洞內,洞頂垂下無數根細長的鐘乳石和石筍,地表參差不齊的火山岩凹凸不平,丹霞與喀斯特並存的北方地貌景觀,僅此一洞獨有。
寶劍揮斥千人砍,劍氣叱吒石壁驚。
不知過了多久,除了溶洞沒有塌方以外,所有洞內的牆壁都被劈得七零八落、千瘡百孔。
然而,似乎什麼稀奇古怪的寶貝都沒有出現,更別提那個什麼匣子。
就在所有人都快崩潰和絕望邊緣的時候,仍在做最後一番努力的陰夢溪,從一處長滿了青苔的滑不溜秋的潮溼的牆壁後,摸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金屬物體,她這才興致飽滿。滿懷激動,將金屬物體一把摳了出來。
“是這個嗎?難道真的是這個東西?”夢溪喜出望外的叫喊著。
“哦?快拿給我看看。”陰風散人火速走近夢溪跟前,一把搶奪了過去。
陰風散人伸出爪形五指,奮力的施展魂力,試圖將金屬匣子給開啟,怎料,金屬匣子紋絲不動,毫無半點反應。
這個金屬匣子分不清有沒有蓋子,整體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正方體,六個面,八個頂點,十二條稜。而且通體形貌一樣,怎樣擺放才是正,怎樣擺放則是反,都無法區分。因年風日久,除了表面上有一些灰塵和泥土之外,總體還算光滑平整。
這雖然得到了,卻不能開啟的痛苦,陰風散人已經是深有體會,他內心的躁動和焦灼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諸位徒兒,你們當中,如果有誰能開啟它?而不損毀裡面的物件,我願意將我的畢生修為傳授給他!趕緊來啊,趕緊來嘗試啊!”陰風散人面目猙獰地望著圍成一個圈的門徒怒吼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了掌門師尊這麼一句話,踴躍來施展才藝的弟子絡繹不絕,就連陰風散人所謂的孫女兒夢溪也親自過來嘗試開啟,誰知,皆以失敗告終。
無論是火烤、風吹、鈍器硬扛、刺針、灌水,一切能想到的法子,全都不奏效。
儘管溶洞內的空間很大,但是唯一的出入口被堵住以後,氧氣已經在逐漸減少,還有熊熊的篝火、火把在洞內劇烈的燃燒。最可怕的,是所有人都忽視了氧氣的問題,依舊把注意力全然投入到了那個金屬匣子上。
一抹祥雲從空中游過,烈日當空的晴朗,普照在同一片藍天下。然而,位於滴水洞溶洞內的靜霞山莊門人,卻看不到。
龍骨山外,闊野無盡,萬里之遙,畫面輾轉,一晃,鏡頭的視野就掃到了魯國境內……
魯國相對而言遠離諸侯國爭霸的戰亂,老百姓可以正常的生活和耕作,當然,這僅僅是相對而言。整個春秋戰場,殺戮在所難免,普通群眾,無法置身事外。魯國奉行的是“與民休憩”、“初稅畝”、“不奮發圖強”的享樂主義國策,君主出於實力不濟的考慮,沒有縱橫脾闔的野心,唯一的天敵是與之相接壤的齊國。
穿戴樸素的阿謎,帶著她的跟班筆仙,行走在魯國某個城池邊緣的一條蜿蜒的小溪邊。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與石子相擊蕩起的微小波紋粼粼而瀲灩,溪流邊,紅花碧草、藍莓粉藤競相點綴。杉木的枝葉參天擴充套件,為溪流的岸上打上了一圈圈暗色的樹蔭。紅塵中,難得的一處尚未兵連禍結的鄉野美景,在這個刀俎魚肉的紛亂時代裡,恐怕除了此處以外,也是所剩不多、寥寥無幾。
“喂,我說筆仙小哥哥,你真的打算就這麼一直跟著我?就算一生一世也不後悔不反悔不變卦嗎?”阿謎伸長了脖子做了個鬼臉,雙手攤開,幾個小碎步的快趕,像一隻小燕子一樣擋在了筆仙的正前方,眯起一隻眼睛打趣道。
“當然,我筆仙說出去的話,從來就沒有收回過的先例。能與阿謎姑娘相識相知,也算一種緣分。我可以永遠守護在阿謎姑娘身邊,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筆仙微笑著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