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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蕭祈風,我來了!》

後半夜,雪終於停了,風卻依然猛烈。

“姑娘,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長歡看著安靜,擔心的詢問出聲。

不僅是長歡,就是阿大阿二也都看得出來,此時的安靜已經有些脫力了。她的臉色很是蒼白難看,喘息聲也非常的急促,一個姑娘家能走上這麼久,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面對擔憂詢問的三人,安靜搖了搖頭“我無事,繼續走吧。你們放心,我還能夠堅持。”話落,她再次伸出手捧了一把雪放進嘴裡,冰冷的雪入口的瞬間,讓她生生地打了一個冷顫,人也是又精神上了一些。這樣的安靜,讓在場的三人無不動容。一行人再沒出過聲,繼續的相互攙扶著向前走著。

也幸好這白茫茫的雪能讓他們看到四周的一切,否則還真是寸步難行了。不知不覺間風也小了許多,他們此時已經走了大半宿了。遠處有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了過來,在這寂靜的深夜裡異常的驚悚。安靜知道這是狼和貓頭鷹的叫聲,她並不害怕。這聲音聽著很近,其實離此地還很遠呢。

安靜將自己凍得發僵麻木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地呵了一口氣,用力的搓了搓,這才是感覺手上沒有那麼的冰冷麻木了。腳下的鞋子早已經溼透了,雙腳已經麻木的沒有知覺了,她卻是連哼也未曾哼上一聲。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天卻越來越黑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黎明前的黑暗吧!因為再有一個多時辰天就要亮了。無情的冷風吹打在臉上,將臉打的生疼生疼的。安靜想她的臉可能被凍壞了,不過她並不在乎。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蕭祈風,陪在他的身邊。

越是往山上走,積雪越厚,路越是難行,安靜的呼吸聲也越是急促起來。若不是有長歡在身旁攙扶著,安靜想,此時的她恐怕已經站立不住了吧。

“阿大,到山頂還有多遠?”長歡看著安靜越發難看的臉色,感受著胳膊上傳來的微微顫抖,心中越發的焦急擔憂。不由得開口尋問著,走在前方帶路的阿大兄弟倆。

“長歡大人,再有一刻鐘就能夠到了。你看前方那棵樹,應該就是山頂了,主子等人應該就在這附近。”阿大指著前方一棵高大的松樹開口說道。

長歡看了看阿大說的那棵樹,又低頭看向依靠著自己的安靜,他想說歇一歇再走,可是安靜卻是衝著他搖了搖頭。

安靜此時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急促的喘息聲猶如破風箱一般。整個胸腔似要炸裂開一樣,乾澀疼痛。她抬起頭看向山頂上的那棵光禿禿的大松樹,咬緊嘴唇,在長歡的攙扶下,用盡所有的力氣,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奔去。

看著這樣的安靜,長歡不禁紅了眼眶。他默默地在心中說著“主子,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看到了嗎?你深愛著的姑娘,為了你不遠千里奔赴邊境。又為了你爬山越嶺,吃盡了苦頭。這樣的女子,你可別讓她傷心失望啊!”

與此同時,安靜也在心中想著了塵說過的話。了塵說過,蕭祈風三十歲有一劫難。她想,所謂的劫難大概就是這一次了吧。蕭祈風也曾跟她說過,他命中多劫難。可是這一次,安靜卻偏偏不信命。她要跟老天,跟所謂的命爭一爭。她要蕭祈風活著,健健康康的活著,陪著她一起長長久久的活著!

安靜再是抬頭看了一眼那棵大樹,又再一次的咬破舌尖,疼痛讓眩暈混沌的大腦恢復了一絲清明。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訴說著“蕭祈風,我來了!”

此刻山頂處的一個小山洞中,洞口處的雪堆起了一人多高,只留下一條能夠過人的空隙。山洞裡雖說點著火堆,可是卻也感受不到多少溫度。

“兩日時間已經過去了,主子沒有一絲要醒來的跡象。若是再如此下去,主子他…怕是不會醒來了!”長明紅著眼眶輕聲地說著。

此時的蕭祈風雙眼緊閉,面如金紙的躺在草堆上。若不是胸口處還有一絲絲的起伏,簡直不敢相信他還活著。

眼看著自家主子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可是他們這些親信卻都無能為力,嗚咽聲相繼響起。一時間,小小的山洞中,悲傷瀰漫…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長青雙手握的吱吱作響,像個受傷的小獸,赤紅著雙眼問著長明。

“主子已經兩天沒進過食了,傷口又一直不癒合,如今已經是迴天乏力了。除非有千年人參或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仙芝,否則就是大羅神仙在世,恐也難救主子一命。”長明雖然嘴上如此說,可是他的心中卻是明白,這千年的靈藥上哪兒去尋?若是在京中或是在戰王府,想要取得靈藥或許只是會耗些時日。可是,此時在這風雪瀰漫的絕情山上,想要取得靈藥,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聽了長明的話,長青頹廢的靠在石壁上,口中喃喃自語“難道主子這一次真的就必死無疑了嗎?到底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嗎?”

他們這些人都是從小伴著蕭祈風一起長大的,對於自家主子命中劫難一說,他們知之甚詳。這一年來主子都平安無事,就在他們都以為劫難已過,往後餘生主子再無劫難之時,想不到卻發生了這等禍事。這樣的打擊對他們這些追隨蕭祈風的人來說,是巨大的,不可磨滅的,甚至是具有毀滅性的。從小時侯起,他們這些人被灌輸的使命便是追隨蕭祈風,保護蕭祈風。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以命換命。他們可以忘記吃飯,忘記睡覺,忘記疼痛,忘記自己是誰。確是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能忘了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與使命,那就是唯蕭祈風是從。那始終都牢記著一句話主子生,他們生;主子死,他們死。

此時,眼見追隨多年的主子昏迷不醒,回生無望。他們這些人就如同飄蕩在大海里失去了掌舵人的小船,找不到方向,迷失了目標。

“不!不會的!主子他不會死的!我再出去看看,也許營救我們的人已經來了,也許我能找到可以下山的路,我這就去,這就去……”長青不相信,一向無所不能的主子就這樣死去。他低聲嘶吼著,像是一頭髮瘋的小獸,紅著雙眼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