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蘇九冬大叫著醒來,驚得從床上彈坐而起,柳芸娘圍在蘇九冬身邊,眼裡盛滿關懷。
“九冬兒,你怎麼了?是不是被夢魘著了?!”
原來是夢……只是夢……
可是這夢境如此真實,夢中場景,園林、書房、棗糕…一切事物都觸手可得,看得見摸得著,讓人產生身臨其境的幻覺……
蘇九冬好像經歷了一場艱難的歷險,神態累極,身上沁出冷汗,整個人好像從水裡拖拽出來一樣,疲憊又迷糊。
夢都有預見性,夢境中那小男童女童,會不會是她將來的孩子?
但夢中那場景不是在村裡,而是高門府邸的模樣。
難道,她蘇九冬未來還有可能嫁給當官之人,成為豪宅女主人,平步青雲,走上人生巔峰?……
醒醒!別做夢了!官夫人和你這村女根本是天差地別,白日做美夢,是該醒的時候了。
蘇九冬要搖搖頭,試圖把那白日幻想甩走,又轉頭愣愣的看看柳芸娘,想隨口回覆她一句就繼續睡下。
“阿孃,我沒事,再睡會兒。”
“九冬兒,公子出事了!”
蘇九冬和柳芸娘同時開口,等迷糊的安靜的反應過來柳芸娘話裡的資訊,才真正清醒,整個人從床上蹦了起來。
“他在哪?人怎麼樣了?!!”蘇九冬滿是急切,聲音透著初醒的疲憊與沙啞。
柳芸娘拉著蘇九冬就往院門跑,邊跑邊和蘇九冬說明情況:“早上我起來灑掃,開門就見公子暈在院門口,怎麼拍打怎麼叫他也沒反應。”
現在天還未亮,殘月懸在天邊,路上沒有行人,只有初冬清晨的徹骨寒冷。
蘇九冬眼裡只溫以恆有身披晨露躺在大開的院門前,不省人事。
夜深露重,也不知道溫以恆就這樣衣著單薄的宿在夜色裡昏迷了多久。
蘇九冬和柳芸娘二人同時扶起溫以恆,顫顫巍巍要往屋子裡去。
隨著二人扶起的動作,溫以恆一直緊握的手鬆開了,一直攥在手裡的紫色錦袋掉落在地上。
紫色錦袋只有巴掌大小,整個袋子被撐得鼓鼓囊囊,但裡面裝著的東西似乎不重,袋子掉在地上沒有金古之聲,只有輕微聲響。
蘇九冬和柳芸娘全副武裝扛著溫以恆往裡屋挪動,注意力全在溫以恆身上,沒人察覺那隻紫色錦袋就這樣遺落在院門外。
蘇九冬觀察溫以恆的面色凝重,也能感覺到溫以恆的身體不由自主在發顫哆嗦,疑似是百羅裙毒發的症狀。
於是便以肩頭抵住溫以恆的後背,一手駕著溫以恆的腋下,一手往他袖子裡伸去要探他的脈搏。
脈搏時起時伏,似有似無,猶如魚翔淺底……
果然是百羅裙毒發了!
把溫以恆扛回床上扶穩躺好,柳芸娘去廚房裡張羅熱水給溫以恆擦臉。
蘇九冬坐在床沿,三下五除二把溫以恆累贅的衣物給褪除,翻出空心針,又開始施針祛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