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珊見眾人退卻,沒人肯站在自己身邊,狠狠的剜了蘇九冬一眼,嬌滴滴的哭著跑開了。
“今日就先由著你跑,往後少不了有你的苦頭吃。”看著蘇小珊跑著消失在街角,蘇九冬輕描淡寫的扔下一句話,轉身回後院聽閆大夫的囑咐。
溫以恆舊毒稍愈,又添新傷,蘇九冬只覺得頭疼,心裡默默盤算,往後得找人把後院看嚴實了。以後凡是溫以恆在後院養傷,都不能再隨便讓人進出。
溫以恆下身受傷,身為女子的蘇九冬不方便檢視,只得派人去請閆大夫前來診治,好在大部分湯藥只潑在了溫以恆的大腿側,沒有傷及根本。
不過大腿燙傷也不是什麼好事,溫以恆至少要養足一個月不能下地,只能待在床上,照顧溫以恆的重任落在了蘇九冬身上。
溫以恆不肯讓蘇九冬為難,只讓她給自己按時送藥而已,堅持自己清理身體。蘇九冬知道男女有別,所以也不甚在意。
溫以恒大腿燙傷,近段時間不適合做藥浴,蘇九冬只能每天督促他按時喝藥,每個三日繼續過來為他針灸,以期能儘快恢復。
由於溫以恒大腿受傷,暫時不能下地,行動不便,楚律封便派人每天到藥膳館裡,給溫以恆傳遞訊息。
溫以恆派人暗中蒐集知州、知府及李延河與朝中大員聯絡的證據,行動仍在進行,目前進展不大,也不需要日日前往欽差行轅和楚律封商議,所以溫以恆也能心安理得的窩在藥膳館後院養病。
蘇九冬有閒心為溫以恆安排養傷計劃,被狼狽趕出來的蘇小珊只能怒氣滿腹的回到家中,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拿起身邊的枕頭和衣物隨手亂摔。
王百合聽見響動,見女兒如此生氣,明白估計是在蘇九冬那兒碰壁了。
“珊兒,蘇九冬她真的不願意告訴你進學的門路嗎?”王百合隔著房門對蘇小珊喊話,房裡摔東西的動靜停了下來,蘇小珊擦乾眼淚給王百合開門,把白日裡在藥膳館發生的事對王百合一五一十的說了。
“我看她就是不願意幫忙,才胡謅了個李夫人的門路。”
“李大人手裡沒了實權,李大人就不過是個退休官老爺的夫人。她哪有那麼大的手段,能讓公立學院給她吐兩個學位來?”
王百合從來不啻以最壞的心腸去揣測他人心意,只當蘇九冬嫉妒蘇小珊比她早上學、比她有學問,如今蘇庭安能進公立學堂為她長臉,她當然不願意拉扯一把蘇小珊了。
“蘇九冬不仁,就不要怪咱們不義。”王百合心裡有了小算盤,自鳴得意的把計劃對蘇小珊說了一遍。
“明天我就回一趟祖屋.村子裡沒教書先生,祖屋那邊的親戚肯定為這事著急上火。等我把她家孩子進公立學堂的事情一說,祖屋那邊肯定會鬧騰起來。”
“真的要告訴祖屋那邊,那事情會不會鬧大呀?”蘇家祖屋不是在鬧事,就是在鬧事的路上,作死的實力有目共睹。蘇小珊怕事情鬧大會牽連她們三房,所以有這麼一問。
“要的就是鬧大,最好祖屋那邊能鬧到縣城裡來,如果能把她家兩孩子的學位給鬧沒了最好……她不肯幫咱們,咱們也不讓她好過。”
王百合的行動力不遑多讓,隔天清早就出發回了村子裡,來到蘇家祖屋先是聚集了蘇家眾人,只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大家。
蘇大友和李氏不明就裡,見王百合一再強調事情非常重要,只得聽她意願,喊回了在地裡勞作的一干蘇家人。
眾人聚集,王百合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詳細敘述了一遍。
先說蘇九冬分家後,賺得錢蓋了新房,新房沒蘇家的份;再說蘇九冬在縣城裡開了藥膳館,藥膳館還是沒蘇家的份。
最後才說蘇九冬有門路,託關係讓人從手指縫裡漏了兩個學位給她,讓她家孩子進了特別難進的縣城公立學堂。這次公里學堂的學位,依舊沒有蘇家的份。
農村孩子想要飛黃騰達的唯一出路,就是讀書考取功名,將來升官發財,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村裡人也是各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唸書。然而村裡情況艱苦,請不到教書先生,想要念書只能進城裡。
然而城裡學堂一共四間,學位仍不夠城裡的孩子能坐,更遑論村裡的孩子了。
所以說到學位的事情,蘇家眾人為了各自的孩子能有書念,已經愁得焦頭爛額。
如今聽到王百合說蘇九冬有能進縣裡公立學堂的門路,卻不肯幫蘇家人多要幾個學位,蘇家人群情激奮,吵嚷著要去蘇九冬家裡找她要個說法。
蘇九冬自從在縣城裡開了藥膳館,白日幾乎全部待在城裡,到了晚上才和溫以恆一起乘馬車歸家,家裡只有柳芸娘和蘇庭安、阿蓉三人留守。dm
一家五口鮮少在村子裡露面,所以並沒有多少人知道,蘇九冬已經把家人悄悄接到了城裡暫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