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半日的步行趕路,溫以恆、蘇九冬和楚律封及幾位隨行侍衛先行到達衢州縣衙。
衢州縣官楊全輝楊大人看到欽差大臣楚律封去而復返,連帶著溫以恆也一併來了,心下大驚,疑惑這二人是不是發現了瘟疫之事前來問責。
但見溫以恆二人沒侍衛跟隨,只帶了一名陌生女子與幾位隨侍,輕裝簡行,不像是來抓人的模樣,楊全輝暫時鬆下一口氣,將溫以恆一行人安排住進了縣衙後院。
晚飯時分,楊全輝正招待著溫以恆好楚律封吃飯,縣衙外堂跑來一名衙役,眼神怪異的瞥了楊全輝一眼,才稟報說楚大人的隨侍將軍已將衢州要案的幾十位犯人抓獲,現在正等在縣衙外等候楚大人通傳。
楊全輝聽到“衢州要案”四字十分納悶,他身為衢州縣官,怎麼會沒有聽聞衢州境內有楚律封經手的要案。
“把隨侍將軍和要犯一起叫進來。”溫以恆揮退衙役,對楊全輝淡然一笑:“楊大人,我這要案的案犯人數眾多,也不知你這縣衙的牢獄,現在還能放多少位犯人?”
楊全輝手心掐算一番,含笑回覆道:“大約…再放個六七十位犯人還是可以的。一間小牢房都可以關上六七個人了。”
“非常好,我這要案的案犯人數還真有快六十位,關在你這牢獄裡綽綽有餘了。”溫以恆心滿意足的點頭。
楚律封環視四周,見後院沒有衙役把守,剛才他們一行人到縣衙外時,縣衙門前也只有有四位衙役值守,心下了然一笑,對楊全輝明知故問:“楊大人,你這縣衙內空蕩蕩的,怎麼沒見有多少人影?”
“按照朝廷制度,州縣級別的縣衙裡算上師爺、捕頭、捕快、衙役、獄卒、小吏應該要有七十人。可我進來半天,卻只瞧見了四個衙役和你。這是怎麼回事?莫非你給他們集體放假了?”
“楚大人說笑了,現下不是年節,又正值災後重建的重要時期,下官哪裡敢隨意讓差人放假……”楊全輝面色一愣,慌亂的眼色轉瞬即逝,隨後整理情緒平靜的回答。
“賑災重建乃當務之急,下官讓差人們都去了下級州縣幫忙賑災去了,所以縣衙裡就只有我們幾人留守。”
溫以恆嘴角扯起嘲諷的笑容,語氣怪異中帶著點點傲慢的說:“是嗎?楊大人心繫災情,還特意把縣衙裡的部分人力派去賑災,還真是位愛民如子的好官啊。”
“帶進來!”
溫以恆一揮手,讓等候在門外的隨侍將軍把軍官押進屋內。楊全輝與那軍官看一對臉,軍官慚愧的低下頭不敢再看,而楊全輝臉上寫滿了震驚。
“恒大人,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把他給抓了?”
被溫以恆抓來的領頭軍官,是衢州縣衙內供職的九品巡檢,名叫虎牙頭,平日裡手下有接近一百多人的武裝力量。這些人負責治安巡邏、搜捕盜賊等等。
溫以恆和楚律封先前把虎牙頭說成是衢州要案裡的要犯,還故意把他帶到後院裡間和楊全輝見面,只怕早已知曉了楊全輝在衢州境內的所作所為了。
溫以恆走到楊全輝面前,比楊全輝高了一個頭的溫以恆低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楊全輝,雙眸中寫滿嚴厲:“為什麼抓他?你心裡還不清楚嗎?”
楊全輝別過頭多開溫以恆的凝視,語帶顫音的嘴硬回答道:“下…下官愚鈍,實在不知,還請恒大人能明說。”
“你真的要我明說?那你就跪下來聽我說吧。”溫以恆朗聲呵斥楊全輝,楊全輝嚇得雙腿哆嗦,兩股戰戰,迅速跪地。
“瘟疫,蓮子山,山洞,燒人……你還要聽我說的更詳細一些嗎?”溫以恆雙手背在身後,冷冷的瞪著楊全輝。
“恒大人!下官知錯了,求恒大人高抬貴手,饒了下官吧!”楊全輝嚇得渾身哆嗦,對溫以恆磕頭求饒,後背滲出的冷汗滲透了裡衣。
“把他抓起來,帶到前堂,我們到前堂去一邊升堂一邊說。”溫以恆讓隨行將軍和侍衛把楊全輝和虎牙頭帶到縣衙前堂,那些昨晚被抓來的虎牙頭手底下的官兵,早就滿滿的跪在了前院裡。
看到前院裡跪滿一地的官兵,如此大的陣仗,楊全輝垂頭喪氣的閉上眼睛,眼淚唰的擠出眼眶,心下了然。
楊全輝下令暗中燒死無辜病患的這件事情,被溫以恆和楚律封給知道了,這下不僅是頂上烏紗帽不保,有可能項上人頭也不保了。
溫以恆在前院升堂,縣衙裡的官兵衙役全都被抓了起來,個個頭低低的跪在地上,這次升堂沒有人打殺威棍,也沒有人喊助威聲。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