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冬對林氏的怒喝不以為意,神色淡淡的詰責道:“林氏,你說我害了你的兩個弟弟,那你怎麼不提林銀鵬和林九郎他們兩人,在岐山縣的所作所為呢?”
蘇九冬看向全無所聞的韋大人,問道:“韋大人,你知道你那兩位妻弟,是如何在岐山縣替你抹黑名義的嗎?”
“這…本官不知。”韋大人聞言狠狠搖頭,愁容滿面。聽蘇九冬這語氣,估計是兩位妻弟在岐山縣裡惹禍了。
之前林銀鵬和林九郎的案子發生不過幾個月前,二人的案子由岐山縣胡大人上報給了知州,再由知州把秋後問斬的名單報直接給知府嚴大人,並沒有從法曹手下過目,所以韋大人對此事不知情。
一心撲在公事上的韋大人平時與林銀鵬、林九郎接觸不多,平時這二人上門也是和林氏接觸不較多。
韋大人這位姐夫並沒有時間和兩位妻弟過多交流,只知道林銀鵬在老家岐山縣開了一間飯館,林九郎似乎在街頭混著,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他們仗著有在臨安府做法曹大人的姐夫,在岐山縣胡作非為,橫行鄉里,招搖撞騙。令岐山縣的百姓怨聲載道,連帶著提到你這位臨安府的法曹大人也是怨氣橫生。”
蘇九冬無奈的冷哼一聲,一起一句的吐出真相:“我不過是為自己和岐山縣的百姓討回公道,到了你嘴裡卻變成了我陷害你弟弟。你顛倒是非,倒果為因,真是恬不知恥!”
“蘇九冬,你只說我弟弟仗勢欺人,你身邊這位恒大人不也是在仗勢欺人嗎?”
林氏怒指溫以恆,憤憤不平的她全然不顧什麼官本身份,口不擇言。
“你三翻四次用你的官職來干涉嚴大人審案,幾度打斷審理,胡亂請著來來路不明的證人擾亂進度。因著你的隨侍官位,嚴大人哪怕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也有口難言。”
林氏瞥向被溫以恆搶了審案風頭的嚴大人,只見嚴大人被林氏氣得發愁焦慮,恨不能長出多雙手來,好把林氏那張惹禍的嘴牢牢堵住。
“嚴大人,請問到現在為止,恆有過一次妨礙你審案的時候嗎?”溫以恆瞥向嚴大人。
嚴大人哪怕是對溫以恆多次搶話頭的行為心有怨言,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唯唯諾諾的回答:“沒有沒有,恒大人一直在協助下官破案,怎麼能說聽林氏那蠢婦是妨礙審案呢?”
林氏橫眉怒目死死盯住溫以恆,目光噴火:“溫以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不就是憑著和朝中溫相的親戚關係,才得以坐上這個欽差大臣隨侍官的位置嗎?”
林氏一句驚堂,在場的幾位大人臉色鉅變。
“無知婦人!快住嘴!”韋大人火急火燎的捂住了林氏的嘴,但話已說出,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來不及挽回了。
“溫相?”輪到蘇九冬迷惑了,問詢的目光投向溫以恆。
能稱得上“溫相”,那估計就只有當朝宰相咯?
蘇九冬腦海裡不斷閃過位高權重、權貴顯要、權傾朝野之類的詞語,總之就是感嘆宰相之位的犀利,連林氏就這麼隨便提一嘴,都能讓在場的官員聞之色變。
溫以恆來到蘇九冬身邊這麼久,蘇九冬也沒聽他提起過在朝中有溫相這麼一位厲害的親戚,實在是太過低調了。
不過也難怪溫以恆在朝中有溫相這麼一位親戚撐腰,所以他在面對這些杭州官員和欽差大臣時才會如此百無禁忌,而其他官員對溫以恆也是不約而同的萬馬齊喑。
背後有人,而且是當朝宰相這樣的大靠山,也難怪溫以恆對朝廷局勢如此深諳,更能隨意處置其他官員。
溫以恆對蘇九冬微微搖頭,認為目前還不是時候向蘇九冬說明一切,所以暫時先不理會蘇九冬的質疑,轉而看向林氏,目射寒氣:“林氏,你剛才提到溫相,你知道溫相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林氏掙脫開韋大人的舒束縛,乾脆破罐破摔:“他是個什麼人我不清楚,也不用瞭解。只需知道他動用自己的關係,把你推上隨侍官的位置,一樣是個徇私舞弊、以權謀私的人就夠了。”
溫以恆聞言忍俊不禁的仰天大笑,不是暢快恣意的歡笑,而是嗤之以鼻的嘲笑。
“哈哈哈……看來你並不瞭解溫相是何人,做人做事又是什麼樣的風格。那麼我作為和溫相有關係的人,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相比於溫以恆在談論溫相時的氣定神閒,其他在場官員都噤若寒蟬,十分畏懼的一言不發。
“你說我仗勢欺人,溫相也一樣是個恃勢凌人的人。如果換做是溫相來處理今日的案子,他也會和我一樣有同樣的做法。”19樓文學
“以我個人對溫相的瞭解,不如就由我來猜猜換做是他,會如何處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