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簪一落入小籮筐內,蘇九冬急忙驚訝高呼,身手飛快的搶在蘇興旺之前拿手去夠小籮筐的籮筐口。
“誒呀!”蘇九冬故意歪一腳,裝作沒站穩的模樣慌亂跌坐在地,趁此機會拿手晃動著小籮筐,使得銀簪在小籮筐裡晃來晃去,與籮筐裡的大黃魚充分多面接觸。
有不少水分與粘液從小籮筐的縫隙裡揮灑而出,濺落在地上與蘇九冬的裙子上,粘液與水分在雪白的裙子上濺出了微黃色的痕跡。
“誒唷!九冬兒你沒事吧?有沒有摔著?”蘇興旺沒有在意小籮筐裡翻出了兩尾黃魚,趕忙扶起了蘇九冬。
“我沒事,就是簪子掉進這籮筐裡面了……我自己拿出來吧。”蘇九冬不由分說的捲起一段袖子,把手伸進籮筐裡繼續一陣翻找,最終把那枚銀簪翻找了出來。
簪子和珍珠流蘇上都沾滿了水漬與粘液。珍珠流蘇糊在了一起,而原先銀白色的銀簪現在漸漸發灰。
在蘇九冬和蘇興旺二人的眼皮子底下,簪子頭端的顏色不一會兒由淺灰變成了深灰,再然後迅速變成了醬油的深色。
沒等蘇九冬發話,蘇興旺率先惋惜的感嘆一聲:“誒唷,這麼好看的簪子,可惜了啦……”
看著好端端的簪子被毀,蘇興旺心裡一陣肉痛,想著這簪子成色和質量如此好,如果換算成銀子,肯定得值不少錢了。
如果蘇九冬會把這簪子送給他蘇興旺,應該替他能還好多賭資的,實在是可惜了……
蘇九冬拿著簪子走近蘇興旺,眼神看看手裡的簪子,又看向蘇興旺,顫聲問道:“三叔,你知道這是銀簪嗎?”
“知道知道,與銀質品有關的東西我最是能一眼認出來的了。”
蘇興旺嬉皮笑臉的回應,久在賭桌上混的他,每日手裡都接觸過許多銀質物品,一眼就能看出銀子和銀製品的真假了。
“三叔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銀針能驗毒,一碰上毒物就會變色發黑。”
“如今我這銀簪也變了這般深色……你這籮筐裡的魚,該不會有毒吧?”
“什麼?有毒?”蘇九冬一番言論把蘇興旺嚇一跳,慌忙奪過小籮筐翻開裡面的黃魚檢視,一邊檢視一邊嘀咕:“不能吧……這不就是普通的魚?怎麼還會有毒了?”
蘇興旺把小籮筐裡的大黃魚全部掏了出來,幾尾魚全部掉在地上,死魚眼珠呆呆的盯著蘇興旺的方向。
“三叔,我這簪子可是貨真價實的銀製品,真的能驗毒的,即使是我會騙你,我這銀簪也不會騙你吧?”
蘇九冬摘下腰間的手帕,把沾了粘液後變色的銀簪稍微擦拭得幹一些。
當著蘇興旺的面,蘇九冬拿銀簪沒有變黑的那部分,插入地上的一尾魚的魚肚子裡攪,再拿出來等待觀察。
不一會兒,原先乾淨的銀簪部分果然還是由淺轉深,變成了醬油深色。
“三叔,看來你家裡這些個魚,還真的有毒呀……蘇九冬再次強調了一遍。
蘇興旺沉默了一陣,把地上的魚全部拿手掃進了小籮筐裡,提溜著小籮筐和蘇九冬趕去正堂。
蘇興旺一進正堂,怒氣衝衝的把小籮筐扔在方桌上,劈頭蓋臉就質問王百合道:“婆娘!我問你,你這魚是怎麼回事?”
溫以恆這時正絞盡腦汁、使出渾身解數陪著蘇小珊及王百合,從縣城的首飾鋪講到了裁縫鋪,說到了某某家鋪子又進了一些西域那邊的新料子,如何裁剪、搭配最好看。
王百合與蘇小珊二人正聽得津津有味,就被闖進來的蘇興旺氣急敗壞的打斷了。
溫以恆一看桌子上的小籮筐和漏出來的大黃魚,知道蘇九冬已經辦完了她那部分的“差事”, 隨即對跟在蘇興旺身後一起進來的蘇九冬暗暗點了點頭。
“什麼怎麼回事?你又發什麼瘋?”王百合雙手叉腰,當即破口大罵頂了回去:“你一天到晚的出去賭還不夠?!現在又來發什麼瘋、掃什麼興?”
“我發瘋掃興?你怎麼不看看你?買這種毒魚回來,是要毒死我們全家人?!”
蘇興旺聽得王百合在蘇九冬和溫以恆這樣“外人”面前,披露了他自己每日進賭場的事情,不由得惱羞成怒,揮起巴掌就要打王百合出氣。
“三叔,有話好好說,何必為了幾條普普通通的魚,如此動干戈呢?動怒容易傷肝的……”
溫以恆出手攔下了蘇興旺的巴掌,勸著劍拔弩張的蘇興旺和王百合好好坐下來談清楚。
“三姑爺,你不知道,剛才我和九冬兒在廚房裡看得真真的,這魚是真的有毒!”蘇興旺讓蘇九冬拿出銀簪,當著在場人的面,又試了一遍魚,結果依舊是魚裡有毒。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