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衢州的新太守吸取了前任瞞報病情的後果,這次主動上報的行動還算迅速,但是這其中的一些隱情,你未曾學醫,可能對此就不知悉了。”
“願聞其詳。”
溫以恆起身給蘇九冬倒了一杯茶水,遞到蘇九冬手邊,像一位求賢若渴的學生一般,向蘇九冬虛心討教。
“你說的這類溼性瘟疫,如果真的屬實,可以用‘聖散子’來治。”
“聖散子又是什麼神丹妙藥?”溫以恆第一次聽到聖散子的名號,虛心求問。
“《聖散子敘》有記載,用聖散子者……狀至危急者,連飲數劑,即汗出氣通,飲食稍進,神宇完復。”
“所以我說要治癒這場瘟疫,明明就有現成可用的藥方來治癒。”蘇九冬不禁冷哼一聲:“然而這位新任太守,非但沒有起用現成的藥方醫治患病的百姓,反而向上官彙報病情。”
“我還是不明白,衢州抬手向上官彙報病情這一步,的確是正確的步驟,如何算得上是不作為?”溫以恆反手喂蘇九冬喝了一大口茶水,擔心她會說得渴了。
“衢州水患,朝廷向浙江和衢州撥款了大量的銀子來救濟賑災,衢州的銀庫應當是充足的才對。是嗎?”
溫以恆點點頭,衢州水患及發生瘟疫後,溫以恆處理好後面的首尾,立即向朝廷上報情況,而朝廷也立馬給衢州撥款平災,銀兩數目驚人。
蘇九冬耐心向溫以恆講解:“聖散子藥方是現成的,但是要按方抓藥、下放給患病的村莊及百姓,需要花費不少的銀兩。衢州雖然人口稠密,但是以銀庫裡的銀兩也足夠花費了。”
“然而新太守沒有動用衢州銀庫裡朝廷下撥的賑災銀兩,而是選擇不取分毫,直接向上官彙報病情、伸手要錢。”
蘇九冬語帶不屑的陳述:“因此我只能往壞處想,也許那筆賑災銀兩已被地方官員貪汙,所以銀庫虧空,拿不出銀子來安方抓藥,把聖散子施捨分發給患病的百姓了。”
蘇九冬說出了自己的見解,直截了當的指出了衢州地方官有可能存在的貪汙行為,溫以恆目光變得凌厲起來,似乎能看到周身縈繞的隱隱怒氣。
朝廷撥款賑災,銀兩數量驚人,任是誰面對那麼大一筆銀子,也難以不動私心…蘇九冬所言的貪汙行徑,也許真的存在。
“你說的非常好,點到了我所忽略的地方……如果不是知道你學醫,只怕我也會誤把你認作朝中的官員了。”
“幸好你不是我的敵人,而是我的身邊人,否則我可能也會被你給鬥倒了。”溫以恆由衷的感慨,手指點在蘇九冬鼻尖,嗔怪的啐了蘇九冬一句。
蘇九冬幾次三番有關瘟疫與官場的斷言,言句新穎,難能可貴,想法更是有別於一般的思路,確實令溫以恆刮目相看。
“哈……朝中紛爭太多,爾虞我詐,稍不注意可就屍骨無存,我並無意去爭什麼勞什子的官員,更不會和你鬥了。”
蘇九冬調皮的衝溫以恆吐了吐舌頭,躲開了溫以恆刮鼻尖的動作。
蘇九冬心裡暗言,哪怕她真的在朝中為官,只憑著她那點點小聰明,也不敢和溫以恆這位擅於運籌帷幄的添翼猛虎爭鬥。
溫以恆動作大膽的抱住轉身要走的蘇九冬,摟緊了她的腰肢,二人一把滾落在炕上,雙目避無可避的對視著。
“你怎麼?……”蘇九冬沒料到溫以恆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但是也不懼怕和溫以恆如此親暱,目光不怯的直面溫以恆的定定凝視。
溫以恆柔和曖昧的目光在蘇九冬臉上流連,然後鎖定在蘇九冬溫潤軟糯的朱唇上。
溫以恆不禁失態的輕輕嚥了咽口水,緩緩開口道:“剛才你說的衢州方面可能存在的貪汙一事,尚需要時間去驗證。”
“我明日就和楚律封動身前往衢州,藥膳館的事情,是怕只能讓你自己多費心了。”
溫以恆心下鬥爭許久,還是不捨不敢去觸碰蘇九冬那一雙柔軟的櫻桃唇,轉而去親了一口蘇九冬白皙軟滑的臉頰,也算是得以一親芳澤了。
此時的蘇九冬彷彿下線了一般,大腦一片空白,只記得溫以恆貼身湊近她時的熾熱體溫,與衣服上的淡淡竹葉青香,左臉上依舊殘留著他輕輕一點的溫熱觸感,慢慢發麻發熱。
“……呃,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我沒聽清。”蘇九冬不自然的開口,身體彷彿發燙一般,雙頰羞得染上了明顯的紅雲。文學大
溫以恆心滿意足的笑開了,一雙星目裡繁星璀璨,頓時滿室生輝,“我是說,我離開的時候,你要保重自己,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