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他不回來過?”柳芸娘不滿的嘟囔道:“什麼公務能這麼忙,連中秋這樣家人團聚的日子都不讓人過?”
柳芸娘已經下意識的把溫以恆歸到了家人的行列,蘇九冬不由得無奈。畢竟,蘇九冬自己以前也把溫以恆當成了自家人看。
然而思及溫以恆潛在的目的,蘇九冬再也無法單純的把溫以恆歸到家人的行列。
蘇九冬勸諫道:“阿孃你想錯了,溫以恆從來就不是我們家人,他不回來和我們過也不奇怪…我們一家四口自己過,也有熱鬧勁兒。”
“阿恆怎麼就不是咱們家人?他可是你丈夫呀?!”柳芸娘十分意外蘇九冬對溫以恆排斥的言論,把蘇九冬拉進屋子裡,試探著問道:“九冬兒,你和阿恆是不是吵架了?”
否則去衢州之間還好端端的,怎麼一回來就無緣無故把溫以恆給排除出去了?
柳芸娘感覺自己掌握了問題的答案,愈加認定蘇九冬是因為和溫以恆吵架了,所以才撇下了還在忙公務的溫以恆,自己提前回到岐山縣家中。
“九冬兒,夫妻之間總會有吵架的時候。”柳芸娘打算做個和事佬,勸導道:“但是吵歸吵,可別說出什麼過激的話來,傷了彼此的感情,畢竟往後還是要在一起過日子的。”
蘇九冬無可奈何的“阿孃你忘了,我和溫以恆不是真正的夫妻,我和他根本沒有拜過天地。”
老早把蘇九冬與溫以恆認做一對夫妻的柳芸娘愣在了原地,認真思索一陣,好半響才反應過來蘇九冬說的事實,她確實沒有與溫以恆拜過天地。
蘇九冬誰繼續補充道:“阿孃你記得他是怎麼來咱們家的?他是被我撿回來的。當時他請我為他解毒,我才同意他留下的。”
“至於後面和村裡人說的那些他是我丈夫之類的言論,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當時的我承受不起未婚先孕的傳聞,安兒也承受不起生父不明的言論…一切都只是緩兵之計。”
柳芸娘向外瞥了一眼還在院子裡玩鬧的蘇庭安與阿蓉,轉手關上了房門,面有難色的問道:“你和恆公子沒有拜過天地,那安兒……”
那安兒是不是溫以恆的孩子?如果不是,那安兒究竟是誰的孩子?
蘇九冬難堪又羞愧的低頭,掩飾住自己的神色,低聲回到道:“安兒的生父…當時我也是迷迷糊糊的,不記得了…”
蘇庭安確實與溫以恆越長越像,但蘇九冬暫時還是無法接受溫以恆是蘇庭安生父的可能性。
柳芸娘悵然若失的跌坐在床邊,愁容滿面。
當初蘇九冬執意要生下蘇庭安,蘇家人全都反對,唯有柳芸娘站在蘇九冬一邊,細心照顧。後來蘇庭安出生,蘇九冬被指未婚先孕生性放蕩,蘇庭安也被扣上了生父不明雜種帽子。
“當時恆公子說他是你的丈夫,是安兒的阿爹……我還以為那是真的。”柳芸娘雙手捂臉低聲啜泣著,話語裡帶了哭腔。
蘇九冬沒想到柳芸娘會如此激動,立刻上前安撫道:“阿孃,安兒的生父是誰並不重要。安兒出生了這麼久,他從來沒有過問一句,可見他自己並不想與安兒相認的。”
“沒有阿爹,沒有溫以恆,如今我們也能過得很好,安兒現在不還是和其他孩子一樣上學唸書嗎?”
“這不一樣,安兒早把恆公子當成他的阿爹了。”柳芸娘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紅著眼睛追問道:“什麼叫沒有溫以恆?難道你和恆公子鬧得不可開交、撕破臉皮了?”
“我和他都沒有過交流,更不可能吵架了。衢州事情結束,所以我就回來了,阿孃你就別問了。”蘇九冬不欲多談,起身出了屋子抱起蘇庭安上桌吃飯。
當著孩子的面柳芸娘也不好提及父母一輩的事情,所以柳芸娘也是三緘其口不敢多說,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
晚上蘇九冬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腦子裡一直重疊著溫以恆與蘇庭安的面容。
如果溫以恆找來岐山縣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蘇庭安,解毒只是順帶的,那往後他會不會要把蘇庭安帶走……
蘇九冬隱約想起溫以恆時不時向她提起京城,甚至還問她是否有要去京城開藥膳館的意向。
也許,溫以恆並不只是衝著蘇庭安來,他也有想過要把她蘇九冬帶著一起走?
蘇九冬心情頓時愉悅許多,懷著忐忑又矛盾的心情,奔波一路趕回我是想的蘇九冬終於陷入疲憊的沉睡中。
溫以恆回到岐山縣已經是七日後。
溫以恆騎著快馬趕到臨安府,換乘了馬車,閉目聽著藍夢寒的彙報。89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