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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朝不謀夕

溫以恆被麻醉過去後,蘇九冬才能著手開始取箭頭。

待用熱水清洗消毒傷口後,蘇九冬赫然發現溫以恆中箭傷口周圍的肉,已然詭異的發紫。面板髮紫的顏色,與之前被太子派藍夢寒給溫以恆下的奪命蘭,如出一轍。

蘇九冬不由得驚呼:“這是,奪命蘭?箭頭有毒!”

先是射箭傷人,還在箭頭塗了毒藥……又是雙重保險,看來下殺手的人一定非取溫以恆性命不可!

肯定又是太子!

蘇九冬察覺到自己似乎知曉了這場陰謀的前因後果。

這場陰謀肯定就是太子在暗中籌謀。先召回楚律封,再讓皇帝下令急召溫以恆,引溫以恆出城,然後讓山賊放暗箭傷人,使得溫以恆中箭受傷,短期內無法回朝。

從中箭到現在取箭頭,已經過了兩個時辰,奪命蘭在溫以恆體內停留如此之久,蘇九冬不敢想象溫以恆承受著多大的痛楚,更對下毒射箭之人百般痛恨!

蘇九冬忍著淚意,在僕人們生好的火盆中火烤消毒手術刀具。

刀具消毒乾淨,蘇九冬坐回床邊,深吸一口氣,幾次穩住顫抖的雙手,對著溫以恆的中箭部位先行割開創口,隨即一口氣取下箭頭、敷藥止血、擦藥祛毒、綁帶包紮,一氣呵成。

處理好箭傷,溫以恆又喂溫以恆服下解毒藥物,往後就是讓溫以恆安心敷藥靜養。

溫以恆中箭,尤其是中了羽箭,蘇九冬推測可能這個痛苦會伴隨溫以恆的餘生,一時心下愧疚,錐心之痛。

雖然替溫以恆處理好了傷口,蘇九冬依舊不敢有絲毫放鬆懈怠,守在溫以恆床邊,擔心錯過溫以恆昏睡中的症狀與醒來的瞬間。

溫以恆身受重傷,三位校尉決定先行回京上報情況,溫以恆暫時留在杭州養傷。

與蘇九冬守在溫以恆身邊的安靜不同,得知溫以恆在浙江地區遇襲受傷的江南道官員十分驚慌。

“幾位大人,這件事情我倒是要問問你們了。”為首的校尉對著一眾誠惶誠恐的江南道官員問責道:

“你們杭州城的治安竟如此之差,連城外的山賊山寨都沒有清掃乾淨!害得溫相遭了山賊的暗算!此事我等已上報朝廷,回頭聖上怪罪下來,你們一干人等,都難逃罪責!”

信使帶著訊息加急水路,陸路各種換乘,在十日後將訊息帶回京城,層層上報給天鐸帝。

天鐸帝得知溫以恆從杭州返京途中遇襲,震怒非常。

“這些江南道的官員是幹什麼吃的?城外的山賊都沒有清楚乾淨,去年還好意思對我上奏伸手要治安獎章!”天鐸帝把上報的摺子扔下龍案,怒目圓瞪。

“還有那些備身郎將!朕每年花那麼多銀子培養他們,是讓他們吃乾飯的?平日裡連京城御街的惡霸都擺不平,關鍵時刻也對付不了區區山賊!”

“他們現在護不了宰相,往後豈不是連朕也護不住?!”天鐸帝每人都不打算放過,全部一起罵:“徐振修!你是千牛衛上將軍!這就是你給朕培養的宿衛侍從!你說該如何處理?!”

徐振修誠惶誠恐的跪地請罪:“聖上息怒!是微臣有罪!未能統籌好府兵,未能護衛好溫相!”

“你當然有罪!”

天鐸帝依舊怒不可遏:“山賊未剿,溫子初受傷未歸,如今高車又在漠北挑釁,朝中主和主戰因子初未歸而沒有絲毫進展。內憂外患,積重難返,你耽誤這麼多事!罪責大了去了!”

子初是溫以恆的字,不論是天鐸帝還是朝臣都是稱溫以恆的字,統呼子初,反而鮮少有人記得或知曉溫以恆的本名了。

太子云慕林出列進言道:“父皇,兒臣認為,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徐上將軍,徐上將軍也無法預料遠在杭州的山賊們會襲擊溫相。若要論罪處罰,還是得從江南道官員那兒入手。”

天鐸帝吼得累了,坐回龍椅上以手撐額,不耐煩道:“對,還有那些江南道的官員。杭州的上州刺史、大都督府長史,失職的一個都不能少,統統都給朕革職流放,滾到雲貴去。”

太子云慕林為沒有在場的杭州上官求情道:“父皇,杭州城外有山賊流寇,理應由杭州的武騎尉前往剿滅。”

“上州刺史、大都督府長史身為最上官員,州道內細枝末節的東西都是下官上報。下面的官員是否真的剿滅了山賊,他們也不曾真實得知。如此倉促頂罪,只怕會寒了官員們的心。”

“好,那就是這個武騎尉了。”“擬旨,江南道杭州七品武騎尉,未能順利清剿山賊流寇,以致我朝中大員中箭受傷,糾因失職,革職流放雲貴。聖旨即刻下達。”

身為朝廷一品大員的宰相遇襲,最後卻僅有一個從七品上的武騎尉落案被流放雲貴,在場的部分官員不由得紛紛揣摩,試圖釐清溫以恆這個宰相在天鐸帝心中的地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