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當前情況,嘵彪越一時沉吟不語。
嘵彪越沒有答話,溫以恆卻反問道:“這位將軍,你是姓獨還是姓嘵?”
副將搶先替嘵彪越高聲回答道:“正是你的爺爺嘵彪越將軍!識相的就開啟營門出來投降,與我們單于簽訂條約。”
溫以恆隨即笑著說:“原來是嘵彪越將軍,大元帥臨走之前曾交待於我,說他深知嘵將軍素抱忠心,然而如今為環境所迫,今特令我在此迎接將軍。”
“迎接我?你們大元帥留下你們一千人士兵,就是為了要你在此迎接我?”嘵彪越對溫以恆的話感到非常意外與疑惑。
嘵彪越叫來副將,向他再次確認下午探子回報有關溫以恆的行蹤:“那個姓溫的真的回西受降城去了?”
副將低聲回覆道:“是的,探子們看的一清二楚,溫以恆從營裡出發時故意混在了人群中。雖然那個溫以恆穿了與將士一模一樣的盔甲,但還是被眼尖的我們發現了。”
溫以恆走進門前,隔著原木縫隙凝視著馬上的嘵彪越:“嘵將軍夤夜來此,想必就是聽了你們單于的命令,要將我們大元帥生擒回去簽訂條約吧?”
“可如今大元帥已經回城,你們單于交待給嘵將軍你的任務就無法完成,想必嘵將軍回去必定會受到你們單于的責罰,與其回去受罰,不如歸順於我大胤朝。”
溫以恆令人把大門開了僅能一人通行的縫隙,把一封信從縫隙扔到嘵彪越的馬匹腳邊,高聲道:
“這是我們大元帥臨行前,留下的向朝廷奏請為嘵將軍請封的方折。若嘵將軍能歸順我大胤朝,必將得到優待厚待。”
嘵彪越明顯躊躇起來了,腦子裡盤旋著來之前,單于克然那句“若捉不到溫以恆,你也不必回來見我”以及威脅家人安危的話。
嘵彪越痛定思痛,便對身邊部下決絕的說:“今晚我們捉不到姓溫的,如此空手回去,恐怕會惹得單于責罰。單于手段狠辣,只怕我們大家都難免一死,還不如投降算了。”
隊伍靜默了一陣,副將思前想後,才訕訕點頭。
身後的從騎均無異言,紛紛同意了嘵彪越的提議。於是嘵彪越翻身下馬,帶著身後的一千騎兵精英放下武器,向溫以恆請降。
溫以恆兩人開啟大門,帶著百名將士出門與嘵彪越相見。溫以恆再次確認其名號,見果然是嘵彪越,不由得大喜過望。
順利勸得嘵彪越投降後,當即趁著夜色,帶領剩餘的一千將士與降將嘵彪越,趕回西受降城。
把嘵彪越帶回西受降城後,溫以恆找理由回屋卸下了頭盔與妝容,更找來蘇風瀾,把事情告知蘇風瀾,確保不會穿幫露餡後,才安然以溫以恆的真身,在接風晚宴上面見了嘵彪越。
溫以恆接見嘵彪越,和顏悅色與嘵彪越談及戰事,更將嘵彪越引為心腹。
嘵彪越得到溫以恆的周到款待,對溫以恆的收降甚為感激,便自告奮勇地寫信,想招降他的同僚獨嚴暉。
“承蒙大元帥不計前嫌接納了末將這個粗人,更是以禮相待,甚至還為末將向大胤朝皇帝奏請。大元帥一片真心,末將無以為報。因此末將想寫信勸我那同僚招降。”
“你的同僚?是那位獨嚴暉將軍嗎?”溫以恆擺擺手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倒不必勞動你寫信勸他招降。想必過不了幾日,他會自己來投誠的。”
不出所料,過了幾天,獨嚴暉果然率部眾來西受降城外投降,溫以恆甚為優待,與嘵彪越相同,俱為奏請官階。
溫以恆不費一兵一卒打了勝仗,接回了陷於險境中的蘇風瀾。從去年九月開始,歷時半年的北疆之戰終於結束,溫以恆把歸期定在了兩日後的三月十五。
戰事終於結束,然而仍有遺憾的地方。由於蘇風瀾最後發出的新信函送出過早,都使派人去追截信使已經來不及,送出的新信函並沒有追回。
蘇風瀾垂頭喪氣的坐在房間裡簡陋的榻上,盯著小方桌上的茶杯出神。
溫以恆給蘇風瀾送來溫酒與加餐的羊肉湯,二人在榻上方桌兩吃對飲。
蘇風瀾對眼前熱氣騰騰的羊肉湯並不感冒,嘆氣道:“想老夫我一生打了無數次勝仗,如今竟然差點栽在年輕的單于克然手上,多虧有子初你力挽狂瀾,否則老夫就晚節不保了。”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