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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茶韻含禪

今日一場鬥茶,是蘇九冬度過了來京城後最嚴肅的一個時辰。因此溫以恆決定帶著蘇九冬隨度悠住持在淨山寺裡走一走,談談心。

度悠住持聞言淡然一笑,說道:“與其走一走,還不如喝茶去!”

溫以恆立即迅速反應過來,度悠住持這既是請他們品評剛才煮的茶,又是著名的禪林法語。

簡簡單單三個字,就是禪語了?……蘇九冬好奇問溫以恆:“這是什麼禪語?你快說與我聽聽。”

溫以恆等到方圓支承慢慢走在前頭時,才低聲對蘇九冬講解道:“有位客人到訪雲州大師的寺廟,雲州大師問客人可曾來過,客人說沒來過,於是雲州大師便說‘喝茶去’。”

“後來客人趕忙改口說:‘來過了,來過了’。”

雲州大師又說‘喝茶去’,於是客人覺得莫名其妙,說問道‘為何沒來過讓喝茶去,來過了也讓喝茶去呢?’雲州大師依然說‘喝茶去’,客人卻更加糊塗。”

“其實雲州大師是想讓那位施主清心,認為喝茶可以明心見性,茶禪一味,心注一境。因此成為一句著名的禪林法語,流傳至今。”

度悠住持一句禪語,博覽群書的溫以恆能不知?因此才會連連回應兩聲:“好,喝茶去、喝茶去。”

落座後,三人一一品過剛才的六碗茶湯後,被蘇九冬與鳳瀛瀛的鬥茶激得“戰役頗濃”的度悠住持向溫以恆發起了鬥茶邀請。

溫以恆含笑問道:“度悠大師,今日勝者是九冬小姐。為何您不邀請她再戰一場,反而叫起我來?”

度悠住持一語道破:“九冬小姐不過是鬥茶的初學者,今日能有六注茶湯也不過是純粹的僥倖而已。而且她的手腕早已有深痛,我不願與她再戰,未免乘人之危。”

蘇九冬微微展露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尷尬道:“原來大師早就看出來了。”

溫以恆同意與度悠住持一戰,但卻提出了一個要求,說如果度悠住持輸了,就要為他寫一首藏頭詩;如果溫以恆輸了,則要每個月來淨山寺裡一趟,親手抄寫十份《金剛經》。

“剛才鬥茶前我提醒你擦舒筋活絡膏,為何你沒有照做?”溫以恆從蘇九冬的袋子裡翻出了活絡膏,仔細為蘇九冬擦拭了手腕痠痛處。

蘇九冬微微訝異:“你那是再讓我擦藥?我以為你在為我支援鼓勁。”於是溫以恆少不得一頓捏蘇九冬的鼻尖。

鬆懈下來的蘇九冬終於有機會休息一番,於是便躺在溫以恆身邊閉目養神。

溫以恆與度悠住持果真開始鬥茶,一個時辰的時間在二人的認真鬥茶中流逝。

最後,溫以恆與度悠住持各呡了一口對方的茶湯,溫以恆自知輸了,便來到書桌旁坐下,,率先提筆認真抄寫起《金剛經》來。

溫以恆顯露出了十足的誠意,度悠住持見他果真應約抄寫,便提筆也寫了一首詩:“源旁參回互宛轉,藥王菩薩丹青軸。膳夫奉職獻芳滋,館於貳室謀何陋。好把音書雁吹濛”

溫以恆喜不自勝,連忙接過收好,口中說著:“度悠大師佛心仁首也。”

蘇九冬意猶未盡的念著詩句,突然發現了其中的奧秘,不由得朝溫以恆深深望了一眼。

在溫以恆抄完了一份《金剛經》後,意猶未盡的度悠住持又提出要與溫以恆再戰一回再鬥。於是度悠住持叫來小沙彌重生灶火,要與溫以恆再分出勝負。

休息足了的蘇九冬不好意思再繼續躺著,便告知溫以恆一聲,說想要在淨山寺裡走一走,於是便帶著小丫鬟在寺廟裡四處逛逛。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淨山寺的東南後方種植了一片色彩粉糯的桃花林,微風吹過,落英繽紛。

蘇九冬原本只是想隨意散散步,不期在如此高山古寺之中,遇上了意想不到的桃花春景,便打算上前去感受一番。

蘇九冬來到桃花樹下,回頭遠遠眺望著部分隱沒于山間鬱蔥茂林的淨山寺,左手邊有小溪潺潺,心裡只覺得十分平和,毫無雜念。

小丫鬟如墨提議去拿點心茶水與蒲團來,席地而坐賞花,豈不愜意。於是蘇九冬便點頭應允。

如墨才不過十四歲,性子活潑。原是蘇風瀾手下一名小將的女兒,後來將士光榮犧牲,年幼的如墨無家可歸,於是蘇風瀾便讓蘇九冬將那丫頭帶在身邊,還賜了名字改叫“如墨”。

望著眼前漫漫春景,蘇九冬只覺得賞心悅目,腦子裡不由自主的蹦出了一首詩:“桃葉映桃花,無風自婀娜。桃葉復桃葉,渡江不用楫。”

這首詩是王獻之所作《桃葉渡》,描寫了才子佳人之間的痴心慕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