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友見眾人都在偏堂外聽到了蘇二人的計劃,一時苦喪著臉,縱有萬般狡辯之言也說不出口。
溫以恆領著蘇九冬走進偏堂,立在正中央,對著中間的紙牌位拜了三拜,肅聲道:“既然大家都在,恆和九冬也想向蘇家討一個公道。
還請蘇老太爺能去把蘇老夫人和三房的人一同請到偏堂來,大家把事情全部理論清楚。”
蘇大友揮手讓人去請在隔壁安撫蘇小珊的李氏和三房的兒子兒媳,強裝鎮定的坐回上首。
蘇興蓮躲在蘇大友身側,不敢再看溫以恆。
李氏和三房等人匆匆趕來偏堂,蘇小珊臉上還有條條淚痕,啜泣著依靠王百合站著,神情委屈又柔弱。
“蘇老太爺,您是長輩,還請您先起個頭吧。”
溫以恆貼著蘇九冬坐在了左手邊的客座,下巴高傲的衝蘇大友一抬,“恆相信蘇老太爺不是那種背地裡使手段的人,定是聽了她人讒言一時糊塗了。”
蘇大友聽得溫以恆肯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和臺階,順勢借坡下驢,苦哈哈的開口:“恆公子說得不錯,是老朽一時糊塗想岔了。
恆公子是鄭重之人,老謝不敢做出有汙恆公子盛名之事。興蓮會想出那汙穢的法子,也是老朽沒有教育好她,一切都是老朽的錯。”
蘇大友“積極”認錯,只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全然不提如何處罰蘇興蓮,還是想替蘇興蓮挽回局面,留條後路給她,以後也能繼續接近溫以恆。
“就這麼放過蘇興蓮了?”
王百合跳出來要給蘇小珊討公道,氣得也不管蘇興蓮的小姑子身份,直呼其名:“蘇興蓮當眾汙衊我家珊兒,胡亂栽贓她和別的男人有事!
可憐我珊兒柔弱,無端端被蘇興蓮破汙水!如果有人真把那些謊話當真傳了出去,我家珊兒的名聲怎麼辦?!”
蘇小珊適時的哭出了聲音,嬌聲哭啼恍若鳳凰泣淚,惹人憐惜。她不時抬頭望向溫以恆,水靈的雙目滿含幽怨。
“我哪有汙衊她?這事情也是以前大房的金嫂子和我說的!不信你讓她出來佐證!”蘇興蓮把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金氏拽了出來。
眼看蘇家的大房、三房和小女兒全部牽扯其中,情況越來越亂,蘇九冬心下感嘆蘇家的後宅事情堪比皇宮內院一樣混亂。
溫以恆則淡定許多,氣定神閒的喝茶,彷彿爆出再多的醜聞也不會讓他驚訝,似乎對這類似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
“天可憐鑑!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那些事情!小姑子你可別又發瘋拖人下水!”金氏一看蘇興蓮又發瘋牽扯出自己,頓覺大事不妙,緊蹙眉頭高聲否認。
“你敢說那些蘇小珊的事情不是你回來時和我閒扯時說過的?
老天爺都有眼看著呢,你敢不敢發誓?如果你說謊那就天打五雷轟!你們大房跟著一起不得好死!”
蘇興蓮發起瘋了連自己人都坑,蘇家長子蘇興平站出來要把金氏拉走,三子蘇興旺攔下,也要聽金氏發誓。
“大哥,敢做就要敢認,如果打掃今天不敢發誓,那就說明她心虛!
那些事情都是她胡編亂造的!同是蘇家人還在背後造謠捅人刀子,太不道德了!”
“原來這裡面還有大房的事。大伯孃,真的是你做的嗎?”蘇九冬再來火上澆油,越加越亂,她樂見其成。
蘇小珊帶著哭腔詰問金氏:“大伯母,平日裡咱們三房和你們大房沒有多少往來,你為什麼要造謠汙衊我?
平白無故毀我名聲?難道是見不得我比妙玲姐姐生的美、怕我嫁得比妙玲姐姐好嗎?”
王百合附和蘇小珊的話頭接著說下去:“他們大房自己就一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自己家沒照顧好就來攪和咱們家!
阿玲的名聲早就臭了,現在沒人敢娶她,她可不就著急了,所以才抹黑咱們的珊兒!”
“那你發個誓,也好叫大家都放心。”蘇興平無奈應承,推推金氏的肩膀,催促著她趕緊發誓。
金氏看自己的丈夫也不站在自己這邊,神色突變,沒了剛才高聲否認的底氣,雙腿忍不住顫抖。
蘇妙玲沒想到會被蘇興蓮拖下水,擔憂的扶著金氏顫巍巍的身子,“阿孃……要不您就發個誓吧。”
“不敢發誓了吧?”蘇興蓮雙手叉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我發誓……如果我造謠三房的那些事情,就……就被天……天……”
金氏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一句完整話,內心忐忑的怕真說了老天爺會應驗。因為那些事情確實是她胡亂造謠。
金氏深知蘇興蓮看不慣蘇小珊,也見不得蘇小珊在鎮子上的相看行情比蘇妙玲高,與人聊天時總是時不時的編造蘇小珊與人糾纏不清的緋聞。
本以為不會被人抓包,哪知現在被蘇興蓮反咬一口。
“你們看到了吧?她不敢發誓!她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