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昊開話語裡帶著滿滿對武德崇的責怪,“這次為了救將軍你,大元帥連夜帶著二十萬的將士急行軍追到此處。我們來的匆忙,無論男女軍醫一個都沒帶,全都在瀚海那裡守著呢!”
武德崇愧疚的對著昏迷的溫以恆下跪,擔憂道:“大元帥昏倒的事情還有其他人知曉嗎?”
曲俊辰壓低聲音回答:“就我們幾位將軍知道,我們連太子和司馬為鄴都沒有透露。也不敢讓士兵們知曉,會亂了軍心的。”
“現在他們不知道,那回程時怎麼辦?將士們看到大元帥被我們抬著出去,不還是暴露了?”身為大元帥的溫以恆是被抬著回的瀚海營地,所有將士看到肯定會“天下大亂”的。
岑昊開與曲俊辰對視一眼,幽深的目光盯緊了武德崇。“所以這就需要將軍你的幫忙了。”
“我?”武德崇越發疑惑。
不一會兒,武德崇走出主帳,一邊退出來嘴裡一邊唸唸有詞:“多謝大元帥原諒末將。”周遭計程車兵們都盯著武德崇看,本以為他進主帳是挨溫以恆的罵,沒想到卻得到了原諒。
武德崇注意到周遭士兵都在看他,便捂著心口應聲倒地。
主帳裡的岑昊開與曲俊辰的速度比周遭計程車兵還快,迅速衝出來,一邊大喊“武將軍昏倒啦!”一邊將武德崇拉近主帳裡。
到了下午,溫以恆在主帳裡發號施令,下令二十萬士兵回到瀚海都護府北面,與原來的九萬多士兵匯合。
回城隊伍裡,行軍大元帥“溫以恆”身穿鎧甲,頂戴頭盔,高高跨坐在高頭大馬上,走在隊伍的最前端,岑昊開緊隨其後。
而在烏戈城裡飽受摧殘的“武德崇”則受傷昏倒,也同樣身穿鎧甲頂戴頭盔的躺在木板推車上,曲俊辰騎著馬跟在推車旁守護。
有了頭盔與鎧甲的遮掩,士兵們沒有發現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最前端的大元帥“溫以恆”,其實是武德崇所扮。而躺在木板推車上陷入昏迷的“武德崇”,才是真正的溫以恆。
二十萬將士的隊伍終於回到瀚海北面駐紮的營地。“溫以恆”、岑昊開與曲俊辰三人護送“武德崇”進了元帥的主帳裡。
隨行士兵都感慨溫以恆愛惜將才,不僅沒有計較武德崇的幾次失誤,竟然還把主帳讓給受傷的武德崇使用。
岑昊開把溫以恆與武德崇二人交換身份回到營地內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溫以恆的副官莫明山。
莫明山便阻止了曲俊辰要外出叫軍醫的舉動:“主帳裡已有軍醫在了。”
莫明山一指在主帳裡一言不發的蘇九冬,然後將三位將領拉到一旁,低聲說起了蘇九冬的真實身份,以及她與溫以恆之間的關係。
岑昊開偷偷望向正在為溫以恆診治的、恢復了一身醫女打扮的蘇九冬,驚訝道:“原來她就是蘇將軍的女兒呀?我說怪不得總覺得她面熟,眉眼間還有點點像蘇將軍呢!”
相對於蘇九冬的身份,曲俊辰更加關注溫以恆與蘇九冬二人之間的八卦“沒想到溫相也有徇私情的時候,竟然同意將蘇小姐帶到軍營了。”
莫明山趕緊替溫以恆編理由找補道:“溫相那不是徇私情,而是蘇小姐確實擅長醫術,能治溫相身上的毒。”
岑昊開與曲俊辰二人對蘇九冬側目,半信半疑道:“名醫都治不好的毒,就唯獨她能治?”
當武德崇假扮的“溫以恆”走入主帳時,蘇九冬僅僅從他的步態就能眼尖的判斷出,眼前的“溫以恆”不是真正的溫以恆。所以蘇九冬便選擇沉默隱身,躲在一旁觀察局勢。
等到昏迷的“武德崇”被士兵抬進來,蘇九冬略略走近一看,就確定了昏迷之人的身份,就是真正的溫以恆。
得知這樣叫魂身份的目的是為了穩定軍心,蘇九冬才敢靠近,出手為溫以恆診治。
溫以恆毒發的症狀是蘇九冬最熟悉的,一看便知是百羅裙毒發。蘇九冬不由得喃喃自語:“沒想到時隔這麼久,著百羅裙毒還是沒有全部消散…”
眼下營地裡沒有做藥浴的條件,蘇九冬便只能用喂藥與針灸的方式,為溫以恆壓制體內的毒素。
莫明山拿著蘇九冬開的藥方去給溫以恆抓藥,武德崇與岑昊開、曲俊辰三人只得面面相覷的守在營帳裡默默看蘇九冬為溫以恆施針。
等到傍晚時分,昏迷了一日的溫以恆還是沒有醒來,武德崇也不敢擅自離開主帳,於是便只能由岑昊開與曲俊辰為他們去拿晚餐食物。
岑昊開拿著餐盤,等蘇九冬第三次為溫以恆施針完畢,才敢上前為她送食,低聲勸道:
“蘇姑娘…哦不,蘇大夫,你先吃點東西吧。我看你今日一直在忙著替大元帥診治,滴水未進,早餐午餐也沒吃。如果餓壞了身體,往後就沒人為大元帥治病了。”
“多謝!”蘇九冬接過麥子餅默默啃了起來,一言不發。此時蘇九冬的注意力全在溫以恆身上,竟忘了主動找話題與岑昊開聊天。八一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