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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安分守己

“到時候旱情被聖上知悉,聖上肯定會批覆開倉賑災、命人前往西受降城查探情況。”叮囑後,蘇九冬仍是放心不下,便趕緊催促溫以恆提筆寫信。

但溫以恆沒有起身,又懶洋洋的躺回來羅漢榻上,笑道:“我知道你確實著急,但也實在不必急在今夜就寫完,明日再寫也是一樣的。”

“而且,就算等會兒我寫完了,旭銘今夜輪休,早早就回屋休息了。這樣晚的時間,即便我是他的主人,也不好把他從被窩裡叫過來,讓他徹夜為我送信…”

溫以恆如今對丁旭銘最為信任,無論身手與忠誠度在跟隨溫以恆的暗衛裡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因此溫以恆與蘇九冬一致認定,由丁旭銘出面將信函秘密送到京城、交到蘇風瀾手中最為安全妥帖。

“今夜與你一談,有了新的思路,我也沒必要熬大夜了。夜已深,我們還是儘快去睡吧。”溫以恆起身將蘇九冬送回房間,才安心的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蘇九冬悄悄起身,透過窗縫看到溫以恆確實走進了臥房裡,才終於安心睡下。

時間來到十日後。

溫以恆讓丁旭銘送去京城給蘇風瀾的信函,已經有了回信。

此次蘇風瀾與懷化大將軍回京獻捷後,便遵從了溫以恆的建議,及時向天鐸帝提出了辭官的請求,急流勇退,以求自保。

天鐸帝欣賞蘇風瀾的知情識趣,本想順勢收回蘇風瀾手中的所有兵權,但又怕引起軍營震動,所以就象徵性的只收回了一半的兵權,蘇風瀾還是能繼續穩坐定武上將軍的位置。

正是由於官職得保,蘇風瀾才沒有像柱國公一般不再朝參,而是繼續享有上朝的資格。

溫以恆正在瀏覽手中蘇風瀾回覆的信函,蘇九冬也得到他的召喚姍姍來遲。

“我阿爹在信上都寫了什麼?竟然讓你看得如此入神。”蘇九冬踏進書房時,見溫以恆正捏著手裡的信函看得聚精會神,便好奇問道。

溫以恆眼睛繼續盯著信紙,頭也沒抬,聲音裡有明顯的愉悅,為蘇九冬概括信件裡的內容道。

“蘇將軍說他在收到信函的當晚就徹夜難眠,期間一直憂慮於西受降城的旱情,更是擔憂我們二人。所以便按照你的建議,在第二日上朝時,將我親筆手書的信函上交給了聖上。”

蘇九冬好奇的追問道:“然後呢?聖上是如何反應的?”

溫以恆露出了意料之中的假笑,愉悅頓時轉變成了不悅:“按照聖上的脾性,當然是當眾爆發,龍顏大怒了。”

“尤其是知曉我們當時還駐守在阿勒泰山外圍、準備對卓特城發起進攻時,西受降城中的旱情便開始爆發,更是怒不可遏,當時就摔了龍案上的硃筆,最後還是由蘇將軍撿起來的。”

“聖上如此震怒,究竟是氣惱西受降城的旱情被瞞報,還是氣你將旱情揭發出來?”畢竟蘇九冬也不知天鐸帝心裡的那桿秤,究竟是偏向溫以恆一端,還是自己的兒子云慕林。

“聖上雖然偏心與雲慕林,但在關鍵時刻還是看得明白的,他這一氣一摔筆,無不外乎是為了雲慕林而已。”

溫以恆為蘇九冬講解道:“當時雲慕林作為代替聖上出軍駐守的使者,先有臨陣脫逃的‘逃兵’舉動,更在逃回西受降城發現爆發旱情後又提前回了京城。”

“讓聖上震怒的是,雲慕林回京後非但沒有向聖上彙報西受降城的旱情,更有意將我們當時被困在阿勒泰山的情形往蘇風瀾和我身上引。這在聖上看來就是推卸責任、沒有擔當。”

“聖上的勃然大怒,說不定只是做個表面功夫給朝臣們看的,指不定在他心裡還會為雲慕林找藉口。”由於雲慕林的關係,蘇九冬連帶著對天鐸帝也沒有多少好感了。

“只要聖上最後懲治雲慕林,那就說明雲慕林在聖上心中依舊佔據重要的地位。正好能從中看出,在聖上心裡,瞞報旱情這種大事,也比不過雲慕林這位由聖上親自選定的儲君。”

蘇九冬正為天鐸帝對雲慕林的“溺愛”憤慨不已,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我阿爹有沒有故意引導聖上往雲慕林壓下地方官員奏摺,對聖上瞞報旱情的方向上引?”

溫以恆搖搖頭:“有關這一點,蘇將軍沒有細說,只說聖上罰太子禁足一個月,然後就是給西受降城撥款捐糧賑災的事情。”

蘇九冬聞言沉默,最後還是在溫以恆的催促下,才終於做出了最後的猜測:“保不齊聖上就有保雲慕林的意思,所以才會明明對雲慕林大怒,最終卻沒有予以處罰。”書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