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鐸帝臉上顯出欣慰的笑容,旁人只當他是對蘇九冬勇敢站出來營救自己父父親而感到欣慰,而蘇九冬卻隱約覺得天鐸帝的笑容裡,似乎還夾雜了另一種莫名的情緒。
天鐸帝朗聲道:“蘇九冬,朕鑑你有膽識有勇氣,願意直接從私庫支黃金二十兩賜予你!你大可不必回府湊錢,就直接拿著這二十兩黃金,去京郊贖回你的阿爹吧!”
蘇九冬意料之外的領了天鐸帝賞賜的黃金,心事重重的離開了皇宮直奔京郊。
天鐸帝待蘇九冬離開後,便譴大太監劉德豐去叫來羽林衛的備身內衛,命令內衛暗暗跟隨蘇九冬到京郊,隨時將現場的情況傳遞到宮中。
傅問萍見天鐸帝對蘇風瀾被擒一事如此上心,更開私庫出黃金資助蘇九冬用以贖回蘇風瀾,心下雖有不滿,但仍惺惺作態的關切道。
“聖上既然擔憂京郊之事,為何不親自前往現場?即便內衛會隨時傳遞訊息回宮,中間難免存在時間差的情況。而且許多事情的細節,只有到達現場後才能看清。”
天鐸帝坐回上首,對蘇風瀾被抓一事已經氣定神閒:“朕並非擔憂京郊之事,不過關心而已,如果朕因為一位小小山賊首領而親臨京郊,傳出去實在有跌身份。”
“而且貿然出宮也會存在危險,我大胤朝雖然太平多年,但刺王殺駕之事也無法避免,再者,若朕親臨現場,只會令人拘謹,也許會做戲給朕看,那朕想看的細節也就看不到了。”
饒是天鐸帝,也對蘇風瀾在剿匪時突然被山賊首領擒獲一事陡生疑慮。
蘇風瀾畢竟是征戰沙場多年的悍將,用來剿匪已然是大材小用,然而對付山賊剿匪,蘇風瀾這個沙場宿將竟會載頭,天鐸帝依舊是不敢置信,所以才會認為其中是否存在蹊蹺之處。
且不知蘇風瀾或其他人在其中是否有利可圖,天鐸帝仍會想對這突如其來的被擒一事進行查證。
天鐸帝並不知曉溫以恆與蘇風瀾策劃此事,純碎是為找機會找理由將蘇九冬帶出宮去,然後順便剿個匪,拿回兵權而已。
宮裡的時間似乎走得很慢,半個時辰過去,日出的投影才堪堪從申時中映向酉時正,端坐在武德殿正堂的天鐸帝經過了漫長的等待,終於等到了備身內衛傳回來的訊息。
傅問萍譴退眾宮僕,正堂內只留有天鐸帝,傅問萍及劉德豐三人。
天鐸帝看著劉德豐小心翼翼的拆解摺疊成小小一塊的信紙,漫不經心的說道:“念念吧,現場情況究竟如何?”
劉德豐展開信紙,將紙上訊息一一讀出:“蘇女抵郊,使黃金二十兩贖將軍,將軍趁此機會反抗,擒獲賊首。”
紙張不大,僅兩個手指的寬度長度,能寫下的字並不多,信紙上的寥寥數字裡也省略了無數天鐸帝未曾知曉的細節。
天鐸帝似乎聽得意猶未盡,微微挑眉:“沒了?”
劉德豐將信紙上呈天鐸帝,恭敬成實道:“再沒了。”
天鐸帝接過信紙,細細品味其中的措詞:“將軍趁此機會反抗,擒獲賊首……蘇九冬一到京郊交贖金,蘇風瀾便立即反抗,更順利將山賊首領擒獲,會不會太過巧合?”
“也許是蘇將軍有意為之……”劉德豐暗暗打量天鐸帝的神色,見天鐸帝對他的回答似乎並不排斥,才繼續說道:“也許請蘇小姐去交贖金,不過是一個契機而已。”
“然後蘇將軍趁山賊首領收贖金時不備,抓住機會反抗,才能將那山賊首領擒獲。”
“還真有這種可能。”天鐸帝的劉德豐的猜測比較認同:“蘇風瀾畢竟是老將,也見過不少大世面了,豈會在陰溝裡翻船?豈非愧對他定武上將軍的威名。”
天鐸帝順著劉德豐的思路展開思索:“說不定連被擒都在他意料之內,為的是放鬆山賊的警惕,將賊首引出,在他們不察之下好將其一網打盡。”
傅問萍提出細節的提問:“但是為了將山賊抓獲,竟讓自己的女兒去送贖金,會不會大材小用了?”
天鐸帝猜測道:“也許蘇九冬被叫去送贖金,只是意外。”
“蘇風瀾對蘇九冬這位失而復得的女兒疼愛有加,斷不會忍心讓她以身犯險去交贖金,想是那溝通的使者不小心洩露了蘇九冬的存在,才會讓山賊認為有機可乘。”
“即便山賊沒有叫蘇九冬去送贖金,蘇風瀾那個老傢伙應該也會尋找別的機會進行反抗,想來是他看到自己女兒果真被送來交贖金,害怕女兒會受到威脅,於是趁此機會奮起反抗。”
天鐸帝下令再探再報,半個時辰後,京郊剿匪一事已經解決,備身內衛也領命返京,悄悄回到武德殿,向天鐸帝彙報情況。
天鐸帝再次向那位備身內衛確認道:“你說蘇風瀾將山賊首領擒獲後,溫以恆就領兵打了上去,將山賊全部擒獲,一網打盡?”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