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庭安聽話的點點頭,蘇九冬不敢再將兩個孩子帶回清暉園,便將他們都送回了靜思居里。回到清暉園,蘇九冬著人在草叢裡搜尋,果然看到已經全縮成一團的銀環蛇。
如墨叫來強壯的守門人,想讓他把這條毒蛇處理了,蘇九冬勸阻止道:“這條蛇出現在清暉園裡太過蹊蹺,決不能這麼輕易的扔了,你們找個罐子將它拿酒泡起來,就放在我床邊。”
某些人有心在清暉園裡放銀環蛇這種毒性極強的蛇,可見是真的要將蘇九冬置於死地,更是在今日差點害到無辜的蘇庭安…蘇九冬決不允許這件事如此簡單草率的處理。
待僕人們將臥房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檢查過一遍,不見有什麼危險物品後,蘇九冬才敢進屋洗漱。夜裡看醫書,蘇九冬卻看不進一個字,腦子裡淨是銀環蛇的事情。
究竟是誰與她蘇九冬有這麼大的仇怨,竟在臥房裡放毒蛇想置她於死地。
首先必定是府裡的人,要滿足熟悉清暉園、熟悉蘇九冬的一日的行程作息、知曉她什麼時候離開臥房,才方便那人放蛇……
蘇九冬腦海裡先後蹦出了兩個名字,一個是與她明面上有矛盾的邵月梅,另一個是膽小又愛貧嘴的如墨……此事仍需從長計議,只能在暗中調查,以免打草驚蛇。
由於蘇九冬的下令與嚴防死守,清暉園內每日都會進行全面的檢查,所幸沒有再找到可怕的銀環蛇,蘇九冬的注意力也逐漸轉移到開藥膳館的事情上。
吃午飯後,蘇風瀾將蘇九冬叫到了書房裡,父女二人商量著藥膳館的事宜。
“明日你可喬莊一番隨我安排的人去兩間鋪子裡轉轉,看你鐘意哪一間,阿爹就讓人盤下來。”蘇風瀾叫進來一位高束長髮的錦衣女子,面容清秀偏中性,透著一股子清冷的氣質。
蘇風瀾介紹道:“這位是滎倚,也是軍營里長起來的孩子。阿爹不能時時跟著你,往後就由她跟在你身邊保護你,替阿爹負責你的周全了。明日她會護送你去那兩家鋪子看房。”
蘇九冬與滎倚打過照面後,蘇風瀾就揮退了滎倚,抿唇道:
“聖上已經知曉你就是永源藥膳館的東家,所以如果要再開藥膳館,你原先定下的‘永源’二字就不方便再用了,只能重新再想另一個……阿爹替你想一個!”
蘇風瀾興沖沖在書桌前坐下,似模似樣的手執毛筆,冥思苦想不到半刻,卻遲遲沒有在眼前的白紙上寫下一個字。
蘇九冬笑道:“阿爹不必想得那麼辛苦,阿恆已經替我起好了,就叫‘仁術堂’。無傷也,是乃仁術。仁術即仁愛之道,也可喻醫術,所以我就同意取這個名字了。”
蘇風瀾對此略有不滿,低聲抱怨道:“這明明是阿爹替你找的藥膳館,憑什麼讓溫以恆給它起名字…不過如果女兒你真喜歡仁術堂這個名字,那阿爹也不是不同意。”
“阿爹只負責找鋪子,找夥計那些事被溫以恆攬過去了。上早朝時他和我彙報說,店夥計已經找的七七八八,唯獨店掌櫃他還需要再甄選一番,找好了再讓我掌掌眼。”
“阿恆找的人都是靠譜可信的,讓他幫忙找我也放心。只是現在臨近七八月雨季,如果藥膳館的開業時間定在七月底,雨季的天氣會不會影響藥材的放置?”
“當然不會!”蘇風瀾對蘇九冬抱有十二萬分的自信:“我女兒醫術高明,做藥膳也不在話下。到時候來捧場的人肯定會很多,藥材只怕都不夠用,怎麼會受到雨季影響呢?”
蘇九冬擔憂道:“阿爹您忘了?這藥膳館不能明晃晃掛我的名。沒了名人的噱頭加持,我擔心會出現無人光顧。京城裡不缺好吃的藥膳館,那些老熟客不一定會光顧新開的鋪子。”
“藥膳館和其他的首飾鋪、成衣鋪不一樣,開業後不一定會有人像那些鋪子一樣,客人圖新鮮光顧。”
蘇九冬認真的剖析道:“而且我們還得把目標客戶確定好,普遍消費的百姓佔多少,達官貴人的成分佔多少。”
京城裡隨便抓一人都有可能是皇親貴族,達官貴人遍地走的比例,比岐山縣的貴人多很多,所以是否將高消費群體的部分擴大化,也是蘇九冬要考慮的因素之一。
“沒想到開藥膳館竟是這麼麻煩的事情……”蘇風瀾面露苦澀,放下了毛筆,推拒道:“要不你還是找溫以恆那小子來商量吧,阿爹從未經過商,對這些東西實在不熟悉。”
有了蘇風瀾的允許,經常夜裡翻牆來找蘇九冬的溫以恆,終於有機會能光明正大的走正門與蘇九冬會面。
蘇九冬與溫以恆在書房裡詳談,一商量就是一下午的時間,許多未確定的事情也終於能全盤定了下來。
商量完了正事,溫以恆才有時間問一些私事:“聽說前些日子你的院子裡進了蛇?”電子中文網
蘇九冬一挑眉:“這件事情我沒派人告知你,你是如何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