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冬只覺得溫以恆認真嚴肅的表情,在她眼裡透著莫名的可愛,便笑著解釋道:
“世子無法順利排洩,這與他自身所出的津冶有關!早前的大夫僅僅從世子自己說的無法順利排洩一點,就制定了只針對與這個症狀的藥方,忽略了其他的方面。”
“津冶可不只等同尿液,我為世子詳細的望診時,觀察到世子的面板暗沉無光澤,臉上和都上都有乾裂的跡象。這說明他的汗液與自身沁出的水分不夠充足,以致氣化不夠。”
溫以恆貫徹蘇九冬說的要多提出質疑的方針,不假思索的追問道:“汗液我能理解,但自身沁出的水分不夠?這又是怎麼個說法?人身上能排除的不就只有汗水與尿液嗎?”
問及此處,蘇九冬不由得臉頰一紅,沉默了。
溫以恆見狀,從對面座位轉到蘇九冬身邊坐下,那手指一戳蘇九冬的臉頰:“你怎麼不回答了?是不是答不出來怕丟人,所以臉紅了?”
蘇九冬抬頭,十分傲氣應道:“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怎麼可能答不出?…只不過這其中涉及病人的隱私,我不方便與你解答而已。”
溫以恆故做神秘的壓低聲音,湊在蘇九冬耳邊說道:“這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你不妨與我說一說,我自不會大嘴巴隨便告訴他人。”
“好吧,說與你聽也無妨。”蘇九冬翻出王冰對《黃帝內經》的註釋,指著其中一行時說道:“無陽者,陰無以生;無陰者,陽無以化。”
溫以恆挑剔道:“你這老師當的不合格!怎麼說的這般不甚清楚,你再仔細說說。”
蘇九冬感覺溫以恆這般胡鬧的性子,與蘇庭安搗亂不肯聽話時的模樣如出一轍,真不愧是父子倆……於是蘇九冬便拿出哄騙蘇庭安的語氣,對溫以恆柔聲解釋道:
“剛才我說與你聽的氣化過程,不僅指著汗液與尿液,還有你們男子的陽液。”
“陽液啊……”一向“厚臉皮”的溫以恆聽到這個詞彙也不由得耳尖微微泛紅:“明明是小解排洩不利,怎麼會與這個有關?”
“早前大夫開的利水滲溼藥物雖能化陽,但世子病得許久,損傷了體內的陰氣,致使陰盛陽衰,由此氣化仍不能正常進行,所以僅僅開利水滲溼藥物仍不足,還得讓世子補充陰氣。”
“等等!”溫以恆神色嚴肅的攔住蘇九冬,不讓她繼續再說:“你是不是要犧牲自己為那個世子治這個隱病?我不允許你接觸他的陽液!你別忘了你是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自重!”
溫以恆的作死言論招來蘇九冬的一頓打罵:“我只負責開藥方!要治也是他們自己找人去給世子治!我才不會主動去獻身!你身為宰相怎麼如此不會說話!找打!”
書房裡,蘇九冬與溫以恆低低的打鬧聲仍在繼續,蹲守在屋頂上的丁旭銘望著遠方燈火明滅,不敢下去提醒溫以恆記得於天明前離開將軍府,只能在房頂上吹著冷風,被迫賞月。
天明前,與蘇九冬一起趴在書桌上熟睡的溫以恆起身舒展身體,終於想起屋頂上還有丁旭銘這個“電燈泡”,便在蘇九冬的發頂落下一吻,出門隨丁旭銘回了國公府。
蘇九冬晚上不睡,徹夜來書房翻找醫書,一下子睡到了巳時末。一早醒來的如墨見床榻上沒了蘇九冬的身影,便準備滿院子尋找,最後小丫頭來告知蘇九冬睡在了書房裡。
如墨猜想:“估計是昨晚上小姐有了思路,睡不著,所以跑書房裡找書看呢。你們輕聲點,別消吵醒了小姐,她肯定困著呢。”
蘇九冬醒來時,如墨和幾個小丫鬟正好端了洗漱水和早餐走進書房。如墨嗔怪蘇九冬道:“小姐您真是嗜醫如命,昨晚要找齊大夫沒轍,就自己偷偷找到書房裡翻書來了……”
如墨對蘇九冬如此關切管制,意外讓蘇九冬想到以前被柳芸娘管束時的感覺。
蘇九冬洗漱過後才訕笑著回答:“昨晚上有思路我就睡不踏實,一定要徹底想出解決的法子才能睡好。”
吃過不算早的早飯,蘇九冬才與齊大夫一起造訪了開國候府。
蘇九冬與齊大夫分別再對世子進行第二次檢查後,蘇九冬便開出了“納陰歸淵”之法。
開國候夫人甘氏看到藥方上的“納陰歸淵”四字,不由得苦了臉:“九冬小姐,這藥方過於簡略概括,還勞煩你給我們詳細說說,否則藥房夥計也不好抓藥。”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