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的,以後我讓他好好在常千戶手底下效力,報答你的知遇之恩。”
常風卻一臉奇怪的表情:“總旗?我沒說要升他做總旗啊。”
錢能皺眉,心道:難道常風這小子今日是來耍我的?我沒在明面上得罪過他啊。
明白了,一定是他知道了夏天杭州城裡的那場血案,是錢寧派人給我送了信,我又稟告了皇上。
沒錯,在弘治帝面前把常風賣了的人,是錢能父子。
其實錢能誤會了。常風還不知道是他們父子把他給賣了。
錢能暗想:你對我客客氣氣,我就給你好臉。伱來耍我,那就別怪我擺秉筆的譜兒了。
錢能的臉瞬間耷拉了下來:“常風,你什麼意思?難道特地跑到司禮監值房耍我?”
常風表現的一頭霧水:“耍您?我什麼時候耍您了?”
錢能道:“你剛說要升錢寧的官兒,馬上又改口不讓他升總旗。說話跟放屁一樣,不是耍我是什麼?”
“我提醒你,我是堂堂司禮監秉筆。你再得寵,也只是個錦衣衛千戶!”
常風站起身:“我的錢公公啊。您誤會我了。我的確要升錢寧,但不止升他一級。”
錢能一愣,知道自己可能誤會常風了,剛才的話太過頭。他立馬換了一張笑臉:“這怎麼話說的。難道你要連升他兩級,做個試百戶?”
常風微微搖頭:“不止。”
錢能驚訝:“你要連升他三級,做百戶?”
常風繼續搖頭:“還不止。”
錢能目瞪口呆:“別開玩笑了。難道你要連升他四級,讓他做副千戶?根本不可能。”
常風卻道:“怎麼不可能?錦衣衛的規矩,一個千戶手下有兩個副千戶員額。”
“如今我那查檢千戶所,只有徐光祚一個副千戶。我打算讓錢寧補上副千戶缺額。”
錢能有些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嘛。錢寧資歷遠不夠做副千戶。而且錦衣衛那邊升副千戶,需要東廠督公的首肯。”
“更何況,錢寧不是百戶升副千戶。而是由小旗升上去。一次連跳四級。”
常風走到錢能面前,恭恭敬敬的拿起茶壺給他添了茶:“錢公公。誰說錢寧資歷不夠的?”
“這回智破縱火案,功勞全在他!”
“夏天在福建永寧。他帶領一個小旗隊十個人,殺了上百倭寇。”
“他又有軍功,又有衛功。資歷足夠了!”
“至於需要東廠督公的首肯我去找皇上。求皇上下旨。皇上有了旨,蕭公公、朱指揮使那邊也不好有異議。”
錢能先是一陣狂喜。他把錢寧當親兒子,正如懷恩把常風當親孫子。
片刻後,老謀深算的他突然問:“說吧常千戶,你有什麼事求我?”
錢能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道理。常風如此厚待他的義子,定然有目的。
常風笑道:“錢公公您果然睿智。一眼就看穿我有求於您。”
“是這樣,劉瑾是我的至交。他六歲入宮,在宮裡已經效力了三十三年。沒功勞也有苦勞。”
“可他至今只是個六品奉御。您能否抬舉下他,將他升到您監管的鐘鼓司當個從五品司副?”
錢能凝視著常風,他心想:咳,原來是跟我玩利益交換啊。你幫忙讓錢寧升官,作為回報,我得幫劉瑾升官。
呵,橫豎錢寧是升四級。劉瑾只是升一級。這筆買賣我穩賺不賠。
想到此,錢能一口答應了下來:“沒問題!鐘鼓司是我兼管的。安排個人當司副,不過是我開個條子的事。”
一旁的劉瑾都快感動哭了:常風太仗義了!為了幫我升官,竟不惜提拔一個錦衣衛小旗當副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