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手下當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雖然他們也不齒少年的做法,但畢竟人家是少主子。兩名戰士下馬之後朝白夜抱了抱拳,沉聲道:“殿下,得罪了。”
“混蛋。”
少年對手下的做法極度的不滿,手裡的馬鞭夾雜著風聲狠狠的抽到了那名手下的臉上。
“你幹什麼?”白夜向來對待下人極其溫和,像這種毆打手下的事情他向來深惡痛絕。
“我敦薨原能有今天的地位,是每一個敦薨子民一起努力地結果,他是一個為國殺敵的戰士,你卻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吸血蟲,你有什麼資格打他?”
少年被白夜突如其來的呵斥給驚呆了,明明眼前只有一個人,為什麼自己卻覺得眼前有一座大山。
“給我殺了他。”少年嘶吼著,但是顯然底氣不足,身後的手下翻身下馬,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動手,這些人早年都是跟隨據比征戰沙場的敦薨戰士,若不是腦海中根深蒂固的“軍令不可違”的思想,他們才懶得理這個只知道床弟之事的二世祖。
“好好…你們有種。”少年對著那些戰士惡狠狠的威脅一聲,然後徑直走到白夜面前,一拳打向白夜的小腹。
記得萬年以前自己被打成重傷,是鳶落把本命魂珠給了自己,才得以保全性命,但是現在自己是從萬年之後回溯而來,已經與當年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過白夜始終想不通的是,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與萬年前一模一樣,望斷山還是望斷山,山谷還是山谷,齊陽也是齊陽,唯獨鳶落並沒有出現,這也是幾天前白夜一直望著谷口的原因。
白夜左腳後撤,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在少年的臉上,按照記憶中,少年的修為也就是相當於萬年之後的立道境,自己雖然受傷,但是經過這些時日的恢復,已經到了半隻腳破五境的地步,在現在這個時代,雖然不算什麼,但是收拾眼前的二世祖還是不成問題的,可是沒想到的是,巴掌揮到半空卻突然感覺自己的全部力量彷彿被抽空了一樣。
嘭的一聲,少年的拳頭還是落在了白夜的側腰,頓時讓白夜一口鮮血噴出。
“先生!”一旁的佳薈焦急的聲音讓少年更加怒火中燒,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白夜的身上。
而此時的白夜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難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麼?那自己回溯時空還有什麼意義?鳶落又去了哪裡?萬年後的鳶落不是,樂佳也不知道在哪裡,到底該怎麼辦?”
白夜躺在地上,不斷的思索,完全忽略了少年的拳頭帶來的疼痛。
“先生…先生…”佳薈早就已經泣不成聲,聲音也逐漸變得悲切起來。要不是眼前有人阻攔,她早就衝過去替白夜承受那些侮辱,要知道敦薨最普通的戰士也有相當後世悟道境的修為。
已經渾身鮮血的白夜還是想拼命站起來,可是每一被那個少年重新打倒在地。
已經沒有一絲力氣的白夜只好躺在地上冷冷的看著少年,眼神裡全是譏笑和嘲諷。
少年被他看得極不舒服,威脅道:“再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白夜非但沒有聽他的,反而眼神裡的譏笑味更濃了。
惱羞成怒的少年拔出了佩劍正要下手,湖水中突然傳出一聲龍吟,一條渾身包裹在火焰中的巨龍飛出湖面,少年和他的手下都下了一跳,這種只在傳聞中出現的神獸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看情形那頭龍很不友善。
少年急忙退回到了自己的陣營裡,那些戰士也都圍在了一起,佳薈面前阻攔她的戰士剛剛退走,便慌忙跑到白夜身邊。
“你們是誰?竟敢打擾我修煉?”由於在水裡齊陽遮蔽了自己和外界的聯絡,所以對外面發生了什麼根本不是很清楚,剛剛要不是他想偷偷的聽一下外面的人走沒走才聽到佳薈悲切的喊叫,恐怕白夜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
“我們…”少年顯然還沒有組織好語言來欺騙這頭神獸。
“他們要殺先生。”佳薈的話讓少年和他身後的手下臉色變得慘白,雖然自己人多,但是那可是一頭龍啊,而且看樣子人家和龍顯然是認識的,誰都知道惹火了一頭龍是個什麼概念。
“白夜,難倒你只能躲在別人後面麼?你父親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敦薨的臉都被你丟光了。”少年唯恐齊陽對他們出手,急忙出言相激。聽到父親、敦薨和丟臉幾個字,白夜的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然後費力的想爬起來,佳薈知道他的脾氣,也沒有勸他,攙扶著讓他站直了身子。
“七天之後…虎螣關外…你我決戰,生死不論,你可敢應?”白夜勉強說完這幾句話後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咳血。
“先生…”佳薈一邊給白夜擦掉嘴上的血,一邊心疼的直掉眼淚。
“你們走吧。”再次咳出一大口血之後白夜冷冷的說道。
少年如獲大赦,偷偷地瞥了一眼齊陽後帶著他的手下慌忙逃走了,最後連一句狠話都沒顧得上撂下。
看著已經消失在盡頭的眾人,齊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對著白夜拱拱手道“多謝。”旋即便換回一身血汙的人類面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佳薈看到齊陽現在的狀態一臉的疑惑。
“怎麼樣?剛才夠威風吧?哈…哈…”還沒笑兩聲齊陽便開始劇烈的咳嗽,但依舊是一臉的得意。
“原來你根本就是虛張聲勢…”佳薈說完之後不禁一陣後怕,要不是那些人實在懼怕現出本體的齊陽,恐怕……佳薈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