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的這一舉動算是真的激怒了冴坎,要知道以隨影現在的狀態,任何一點小小的傷害都有可能致命,剛剛要不是因為蘇葉年實在沒有一絲法力,冴坎早就讓他變成一具死屍了。可是現在明顯實力不弱的蘇晉盡然對尚自處於昏迷中的隨影下手。
當下冴坎心底一冷,空氣中的水汽迅速凝結成一道冰箭極速射向蘇晉,蘇晉一直以為眼前的人並沒有多少實力,之所以能把蘇葉年打成重傷完全是蘇葉年沒有法力的緣故,可是現在看來顯然他錯誤的估計了冴坎的實力。
冰箭帶著一抹流光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將蘇晉透胸而過,在冰箭射來的瞬間蘇晉突然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那是一種來自靈魂面對死亡時才有的恐懼。
當齊陽看見蘇晉對隨影出手的那一刻,他也知道這個老人大限到了,所以他連救援的打算都沒有,雖然和冴坎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對於冴坎的性格他還是有些瞭解的,更重要的是他明白一個道理,一句在龍族中流傳了千百年的箴言:“龍有逆鱗,觸之必死。”無疑隨影就是冴坎的逆鱗。
蘇晉一聲慘叫,像只死狗一樣被擊飛出去七八丈的距離,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秋水部的家丁一下子看傻了,對於自己第一張老的實力他們向來是十分了解的,距離準神境只差半步的蘇晉無疑是秋水部後山以外的第一人,現在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夥子一招擊飛,這實在有些難以令人接受。
“冴坎,你先回城主府,丹房裡還有一些靈藥,救治隨影要緊?”齊陽平靜的語氣更是讓眾人摸不著頭腦,但是大家都有一種預感,這次秋水部踢在鐵板上了。
冴坎微微點頭,隨即化作一道流光騰空而去。周圍的人一下子長大了嘴巴,要知道這種騰雲駕霧的本領可是隻有傳說中的神靈才具備的能力。
跪在地上的李克現在已經是滿頭大汗,他不是不清楚秋水部自從來到虎螣關之後,仗勢欺人的行徑,原本他以為今天也和往常一樣,把兩個所謂鬧事的人抓起來,隨便定個什麼罪,問題就解決了,可是現在來看,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料,或者說超出了他的理解更為恰當。
“蘭琳?你沒事吧?”
“人家都嚇死了…”蘭琳說完還故意的拍拍胸口,好像真的受了莫大的驚嚇一樣,一下子鑽到齊陽的懷裡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最為了解她的齊陽當時一頭冷汗,嚇著你?要是我相信我就是豬?不!就算是一頭豬也不會相信的。可是齊陽也不拆穿,冷冷的看向李克。
“完了完了…”李克心中真狠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一頭龍,李克越想越是害怕,突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齊陽拍了拍蘭琳的肩膀,站直身子朗聲喊道:“所有虎螣關居民,奉我王旨意,肅清不法,整頓內治,凡有冤屈者,明日午時之前來城主府說明,我會給大家做主。”
“萬歲…”齊陽的話剛一落地,周圍便想起一陣歡呼,那些一開始被門羅一家欺負,現在又被秋水部擠壓的普通居民終於有機會狠狠的出一口惡氣了。
等到齊陽離開半天之後,街頭巷尾還在紛紛議論此事。
“你們不知道吧?那個秦將軍是一頭龍,那可是龍啊…嘖嘖…”渾身黝黑的中年男子得意的朝眾人說道。
“對…對…對…我兒子可是關內的戰士,那天魔鷹來的時候大家都看見了吧。”一個手裡還拎著菜籃子的中年婦女立刻附和道。
“王大嫂…你說說…”
“對…說說…”
被人稱為王大嫂的中年婦女好像很享受自己造成的影響,一臉得意的說道:“那天魔鷹來索要貢品,黑壓壓的一片,把太陽都給擋了…”
………………
次日午時,虎螣關城主府門前的大道上,幾乎所有的虎螣關將士和居民都到齊了,城主府門口臨時搭建的臺子上跪著三十幾個人,其中便有昨日的李克和蘇葉年,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早就沒有了昨日的耀武揚威,一個個猶如喪家之犬。
周圍的居民對場中跪著的幾人指指點點,不是的還傳出一兩句咒罵之聲。
楊博一身戎裝,走到高臺之上,周圍喧鬧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楊博環視一眼四周,展開手中的黃錦卷軸朗聲讀道:“奉敦薨王旨,秋水部為結親觀禮,前來虎螣關,原本喜事,怎料仗勢欺人,持強凌弱,勾結官兵,目無法度,今捉拿秋水部上下二十一口,協同軍中與秋水部相勾結著一十六人,一併斬首示眾,以正法紀。我王體恤百姓,是故,三年之內虎螣關稅賦全面。魔神檮杌,犯上作亂,某朝篡位,天地可誅,人神共憤,今集結十萬大軍祭旗出征,掃平亂黨,復我敦薨王土。”
“我王萬歲。”眾人一齊下跪,齊聲高呼。一旦開戰,普通百姓最為關心的就是徵兵和納稅,現在徵兵隻字未提,而且還把賦稅給免了,這怎能不讓人開心。
“午時已到,斬!”谷誠博拔出長劍斜指蒼穹,大聲喝道。
“慢!”長刀落下之時,一道勁氣襲來,將長刀擊的粉碎。
半空中落下一直巨大的飛行巨獸,巨獸之上端坐二十幾人,領頭的正是前些日子剛剛見過的呂斬侯,但是出手之人並非是他,而是在他身後的一名盤膝閉目的中年人。
“誰?敢阻擋我敦薨執法?”
“敦薨的事,我們可不敢管,但是我秋水部的長老說扎就殺了,起碼也應該跟秋水部打個招呼吧?”呂斬侯邊說,邊帶人走下飛行巨獸。
“敢問閣下?”楊博並沒有去參加關氏商會和秋水部的結親儀式,所以並不認識呂斬侯。
“在下呂斬侯,秋水部少主,我身後這位是我秋水部後山九大元尊的無生元尊,準神境巔峰。”呂斬侯言語之中無不透漏著傲慢與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