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禮時瞬時呆住,原來還以為有機會,現在看來無望了,他也能看出是女子的主動強硬,又有點悔恨自己為何一個大男人如此拖沓猶疑不定,還不如一個女子呢。
旁邊的安枕自然注意到了,伸出一隻手拍了一下好友的肩以示安慰,勸慰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後面還有更好的呢,殷兄不必太過傷懷。”
殷禮時扯了扯嘴角,你自己抱得美人歸當然這麼說,不鹹不淡的道:“我倒覺得奈月姑娘不錯,不知安兄可否想讓,天涯何處無芳草。”
安枕聽了臉色一黑,居然敢打他心上人的主意,不過也知道殷禮時此時心裡不好受,也不和他一般見識,他的為人還是信得過的,遂不再言語,免得待會見血。
奈月在另一旁欣賞不同品種的三色堇 ,見安枕和殷禮時二人聊得正興,又看了下前面親密的二人,殷禮時對化千語有意她是知道的。著碧衣羅裙的女子踏著蓮步走了過來,“阿枕,你們杵在路中間聊得起勁,可都擋住別人了。”
二人聽罷偏裡走了兩步,殷禮時似笑非笑的看了安枕一眼,搖搖頭輕嘆一口,緩緩道:“奈月姑娘,安兄可真不是一般人,對待感情可真豁達,剛還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呢,覺得心上人可以隨意更換,哈哈哈,殷某可沒那麼容易做到,奈月姑娘心思玲瓏,仁善聰慧,不知有何見解?”
安枕:“......”他剛只是安慰下傷心的人而已。
奈月一怔,若有所思的看了安枕一眼,想到若是日後她離開他會很快另結新歡吧,一股失望湧上心來,看向面色不豫的殷禮時,淡淡道:“世人道“男子皆薄情”,殷宮主倒是有心人。”
安枕心中一慌,月月肯定是誤會他了,這個殷禮時就是一匹白眼狼,虧得他好心安慰,想到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當然奈月是沒有察覺的。“月月,我們去前面看看虞美人吧。”
殷禮時接收到某人兇狠的眼神也只是淡淡一笑,可看在奈月眼裡就是明明傷心還故作歡顏的悽楚一笑,心裡更敬佩他的為人,真是世間不可多得的有情郎啊。
奈月淺笑,“殷宮主,花田隨時可欣賞,如今人漸漸多了也失了那份興致,不如我們對弈如何?”若是這時有人陪他下下棋分散注意力心裡應該沒那麼難過吧。
安枕蹙眉,他可不想讓奈月和成心給他添堵的人在一起對弈,說句話也不行,拉住女子手腕,溫柔道:“月月,若是累了我就揹你去那個僻靜的方向賞花好嗎?”
奈月眉梢微挑,抿唇,“賞花也是一種興致,興致沒了景色再美又有何用?”
殷禮時點頭,“我與奈月姑娘果然是同道中人啊,不知安兄可否聽過“敗興而歸”的故事?”
奈月讚賞地看了殷禮時一眼,知己啊,又想到前面的二人,心中泛起一絲同情,“我們回松含院吧。”又看向安枕,“你陪阿歡阿寒他們賞賞花。”
安枕現在恨不得扒了某人的皮,裝模作樣獲取月月的同情,奈月見安枕面露不悅,輕道:“我和殷宮主只是對弈而已,你這是對我不放心?”
見奈月有絲不高興,安枕沒再說什麼,搖搖頭,殷禮時得意地朝臉色憂急的某人挑眉,哼,我不開心,作為好兄弟,可不能讓你落單了。
殷禮時和奈月二人走後,留下安枕一人獨自生悶氣,看著賞花的人都是結伴而行,越想越覺得自己孤單影只被人拋棄。心裡又把殷禮時狠狠地大卸八塊了一番,瞬時覺得阿襲也還是很有優點的,渾身散發著惑人的光芒,看來以前的確是對他有偏見了些。阿襲雖對奈月好,時常接近奈月,可是眼裡毫無情慾,總比某人破壞他在奈月心裡的形象好多了。
阿襲還不知道某人已經對他改觀了,還陷在鬱悶之中,女子一雙柔夷搭在他健壯的臂彎上,私下裡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大好,想推開卻發現自己雙手無力,這女人,居然對他下藥了。
“你不是說捨不得對我下藥?”男子氣憤地瞪了女子一眼,要不是自己彆扭著豈會糟了暗算。
絕美女子淺然一笑,眸中水波盪漾,脈脈含情,“是啊,捨不得,又不是不會。”
聽著女子理所當然的歪理倒吸一口涼氣,不再言語,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
這邊裴大小姐和裴二小姐聽莊中弟子們說如玉君子阿襲在花田就快步趕了過來,看到心上人和另一女子纏在一起,嘴巴撅起,化閣主對男人兇殘至極,她肯定要傷害阿襲哥哥,嗯,她要趕緊過去解救心上人。裴大小姐見安枕一人在花田,挺拔如松的背影就能讓人過目難忘,更別提那周身優雅溫和的氣質了,有未婚妻了又怎麼樣,還不是沒有成親。
“阿襲哥哥,你還記得我嗎?”少女清脆有活力的聲音響起,眼中載滿著得見心上人的歡喜。
阿襲記性一向好,尤其是美麗的女子,臉上蕩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嫣兒姑娘,近日可好? 可有做噩夢?”
裴嫣兒一聽高興壞了,心上人不僅記得她還很關心她,“阿襲哥哥,嫣兒無事,多謝阿襲哥哥掛念。”又看向兩人纏繞著的手,眼中有絲不悅和委屈,“阿襲哥哥,當眾這樣不好嗎?”
阿襲無奈,又不好說自己被下藥,“無礙,身子有些不舒服,化閣主正準備扶我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