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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哎呀呀,差點忘記跟你說了,你必須保證得答應我一件事啊。”她走了兩步又回來了。

“沒問題,不管什麼事清我都會答應你。”

“我的病情你不能夠跟任何人說哦,現在僅僅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你敢說出去造成大家的恐慌的話我饒不了你。”

“好,我答應你。”

隨後我看著她露出笑容後很快很快的跑了進去,轉眼間就已經不能夠看見她的背影了。傍晚的醫院周邊的環境更加的熱鬧了,我想這就是城市生活帶來的效應吧。即使她已經離開了很久了,但是我還是站在那裡,站在藍色透明門簾外的臺階上。

我在思考哪些內容現在自己都不太知道,只是對她的那份情感由簡單變得更加的複雜了。

是時候該離開了,反方向的回去的車站口應該就在馬路對面的某處位置吧。呆滯很久以後我轉過身準備從醫院回去了。

“桐木!桐木!”

我聽到了很大聲的呼喚聲從樓上傳下來。然後停下腳步尋找聲音的來源。我看見了她開啟窗戶正朝我揮手,我也揮手回應她。

她猶豫了一下喊道:“我喜歡你。”接著把窗戶關住了,窗簾也拉了下來,我完全看不到了裡面的情況。

什麼,她說她喜歡我,原來如此,那我有些什麼別的想法吧,我不明白。只知道我還從來沒見過她擺出過陰鬱的表情,我想就算如此也一定已經在背後哭泣過很多次了吧。假設如果是我身患重病面臨死亡,能夠像這樣笑著活下去嗎?除了同情,此刻我的荷爾蒙又一次激素激發了我另外的一種情感。

歸途公交車上的人很多,摩肩接踵的站在人堆裡。窗外的景色每一刻都在流逝著,全都是我沒怎麼看見過的這座城市裡其它區域內的馬路和樓房。好幾處公路上都擺著正在施工的牌子,我想應該在修地鐵吧,未來幾年裡城市能夠發展到何種地步沒有人可以猜測到。

現在的醫療水平為何還不足以治好一個生病的少女呢,我天真地以此來借景抒情,我是否應該安於現狀,還是必須做點改變了。

寬闊的馬路上即使某些地方被阻擋起來,但是還是十分的寬敞平整乾淨的,我一眼望到了很遠處道路上從上方飄落下的樹葉,不,那是一片花瓣,不是白色的,不是黑色的,不是綠色的,可能是紅色,可能是粉色,可能是藍色,也有可能是紫色的。

翻開一本買來很久都沒有看的小說,今天的天氣好像特別熱啊,已經進入了夏天,外面的聲音吵得我看書的時候都完全靜不下心來。如果是蟬鳴聲的話還好,關鍵是來自於交通路上的聲音,嗶嗶嗶,哪個開車的司機一直在打著喇叭,我回到房間把門關起來了。

今天是跟她在手機上通訊的第三天了,我拿起手機看看有沒有新的訊息。從那天下午回到家收到她發來的第一條訊息的時候我們在某種意義上真正的開始扮演著一種關係,是因為知道她會死去的訊息才可憐的在網路上頻繁地回覆她嗎?我還是不太知道,反正結果似乎就是我們處在了戀愛這一期間。

她每天發來的內容不是轉發一些好笑的帖子就是調侃一些我聽不懂的事情,一點都不是步入絕境的人應該有的舉動,我只能跟著後面附和幾句。

除此之外她還喜歡發過來一些文藝的類似情話的句子,比如,‘就像是候鳥南飛,萬河歸海,我希望你是為我而來。’

我想象不出她發這些的時候是個怎麼樣的表情,於是我也從一些文案上擷取一些句子來配合她。

‘攜山海,跨萬山,逐你而來。遇你,山海皆靜,萬山皆平。’再加上一個笑臉,傳送。

她回覆了一個鬼臉。

‘十七日尾,燈火萬家長不滅,想你是三分泉水七分月,把青山浩渺看遍,你獨天下奇絕。’我接著又傳送了這樣一句。

‘抒情的時候不要這麼文藝好嘛,我害怕。’附加一個笑哭的表情包。

我一時間不知道還要回復些什麼,如果她在跟我聊天的時候不會再想起難過的事情,那麼我的目的就達到了,自己也會因此而開心。

不論以後會發生什麼,至少現在我像是月球一樣的移動到了你的近地點,所以每天你都會清楚地看見頭頂上的超級月亮。

這樣的狀況大約又維持了半個月左右,我從不會刻意去翻日曆,因為時間什麼的對我一點也不重要,所以到現在我真的把正式放假的那天日期都忘卻了,開學的話時間大致在八月末尾,到時候看看發下來的假期注意事項的通知條就可以了。

我記得我們兩個人在手機上瘋狂的通訊了半個月,在她最需要一個人關心和安慰的時候剛好就讓我來做這些事情吧。再過不久,再過不久,她就要真正的離去了。我不明白為什麼她帶給自己的勇氣一直都源源不絕,所以在那之前我也會選擇不計後果的陪著她,就算這樣,當那一天真正的來臨的時候,我毫無疑問的會痛苦很長的一陣子。

某一天她再次要求我去醫院看望她。我一口就答應了。想來的確都半個月沒去看望她了,我為我的低情商感到難過,換做是別人的話肯定不會等到在住院的人提出去探望她的想法就已經行動起來了。想到這裡我更加為自己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懊悔。

必須在往後的時光裡趕緊適應這種關係,必須改掉慢熱的性格,好好充當著第一次出演的角色。

把門鎖好以後,我就去搭公交了,現在我有了經驗,不能夠在離家很近的公家站打車,要繞一點遠路去比較偏僻的一處上次發現的站點等車,雖然要耗點腳力,但是結果是一樣的。

公車上的人如我所料的不多,冷氣很足,可能是開車的司機還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慢慢沉澱,我沒有因為小鬱的故事再感到那麼悲傷了,一直以來最樂觀的那個人還是處在絕境邊緣的那個人,如果我老是陰沉黑暗下去那到底像個什麼話。

從出來到站在這間病房的門外花費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我用雙手在臉龐上抹了一把,然後咚咚的敲了幾下門。

“來了。”如果掐表算的話還沒到三秒們就被她開啟了,她探出一個腦袋呼應我。

好燦爛的笑容啊,今天的她比印象中笑起來的樣子還要好看一倍。

“我可以出院了。”

“真的?”上次被騙了一次之後,也許是吃過一次虧,我半信半疑的問道。

“喔呦!這次可是真的,一個小時前我家人都幫我把手續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