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聖彼得廣場對面,梵蒂岡宮門外。
穿著銀質盔甲的門衛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打量清楚後,連忙正了正頭頂的莫里安頭盔,握緊手中長戟,打招呼道:“查爾斯裁判長!”
“嗯。”輕輕點了點頭做為回禮,已經趕回梵蒂岡的查爾斯說道:“辛苦了,威爾士。”
“呃...”威爾士已經做好了目送這位副裁判長進入梵蒂岡宮的準備,面對突如其來的問候,有些驚訝。
我們這位平時眼高於頂的副裁判長大人,今天這是怎麼了?自從自己成為一名光榮的梵蒂岡宮守衛者,也就是看守大門以來,得有五六年了吧,查爾斯大人什麼時候和自己的交談超過兩個單詞了?今天這位莫不是冒充的?
見查爾斯還在看著自己,威爾士連忙回應:“這是我的榮耀!”
走過大門後,查爾斯突然回頭問道:“這兩天戒嚴?是教皇陛下有什麼重要事情嗎?”
普通人無法看到,除了籠罩整個梵蒂岡宮的“神之庇護”,在大門處,還有一道清亮如水的淡金色光幕,除了可以發現隨身攜帶的槍械炸藥,更是對黑暗生物敏感無比,只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什麼不開眼的黑暗生物敢來嘗試一下罷了。
相比之下,那個電子探測門,其實更多像是一個擺設,威爾士經常會忘記給它插電。
就在剛才,查爾斯透過光門時,感覺檢測的力量加強了,這一般是教皇陛下召集各大紅衣主教商討事情,或者有重要客人來訪的時候才會有的徵兆。
“過...過幾天有位王子來訪。”
既然光門毫無反應,那麼就一定是查爾斯副裁判長本人了,威爾士對光門的檢測能力毫不懷疑,至於為什麼這位高傲的副裁判長大人突然和藹起來,威爾士只能把原因歸結於上帝的感化。
威爾士總不能實話實話,您這反常的熱情,讓我以為您被冒充了身份。
如果這麼說了,威爾士毫不懷疑,這可能是自己在這裡看守大門的最後一天。
至於查爾斯副裁判長,同樣內心慌的一批,否則也不會忽略威爾士話語中的漏洞,過幾天才來的王子,你現在就緊張個錘子,而且哪個國家也沒說明白,你這不扯犢子的嗎。
昨夜查爾斯連夜飛回梵蒂岡後,跑遍羅馬各大圖書館和書店,好不容易找了個覺得十分靠譜的老師傅,把那本劈成兩半的古籍給縫合好,力求和以前一樣。
看著眼前熟悉的宮殿,查爾斯副裁判長強顏歡笑的向裡面走去。
穿過熟悉的羅馬宮殿群,站在那座舉世聞名的西斯廷教堂前,查爾斯整理了一下其實毫無瑕疵的教袍,微笑的向侍衛打了個招呼,才邁步進入。
和熱情無比的威爾士不同,這位侍衛穿著紅黃色彩條制服,看起來十分花裡胡哨,但面對一位副裁判長,教會的絕對高層,他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做為回禮,查爾斯似乎對此也早已習以為常。
這身看似花哨的制服,卻是隻有教皇親衛隊才能穿的近衛軍制服,人數僅僅一百人的教皇近衛隊,其中有70名士兵,25名士官,4名軍官,1名牧師。是教皇陛下的絕對心腹,這些人不管是信仰的堅定程度,還是自身實力,都絕對是頂尖的存在,甚至查爾斯覺得,那四位軍官的實力都在自己之上。
剛才在來的路上,查爾斯恰好遇到了裁判長大人的書記官,所以知曉此刻這位裁判長大人並沒有在自己名義上的辦公室,而是在大廳陪同教皇陛下。
陽光透過落地的彩繪玻璃,門廊處絢爛入夢。
走過那個大理石隔斷,一位穿著普通亞麻長袍的中年男人站在那裡,正仰望著穹頂的壁畫,正是安排查爾斯去尋找古籍的教會裁判長—亞當斯。
西斯廷教堂天花板和牆壁上,是米開朗基羅花費4年時間繪製的著名壁畫“創世紀”和“最後的審判”,抬頭仰望,如同凡人窺探天神,宏偉壯觀,震人心魄。
裁判長大人此刻正在觀看的,就是已經看了無數遍,但每次看都依然會感到震撼的“創世紀”。
“裁判長大人。”查爾斯快步上前,恭敬的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如果不是左臉頰處有一道劍痕,這位中年男人的氣質更像是一位商業精英,而不是教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裁判長。
裁判長抬了抬手,示意不要打擾自己觀畫,查爾斯就那麼恭敬的站在旁邊等著,不敢有絲毫怨言。
五分鐘後,裁判長終於收回視線,嘆了口氣,不知是否為這副名畫感嘆。
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架,看著自己的下屬,裁判長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歡迎回來,查爾斯。”
查爾斯小心翼翼道:“裁判長大人,您讓我尋找的書已經帶回來了,等會我讓書記員給您放到辦公室?”
“不必了。”裁判長搖了搖頭,輕笑一聲:“那本書已經喪失了它的力量,查爾斯,你最近劍術增長不少啊,以前我曾經用聖力試探過那本古籍,雖然強度不大,但依然絲毫無損,沒想到被你一劍劈成兩半。既然被你修補好了,就自己留著當個紀念吧。”
查爾斯一身冷汗刷的一下就浸溼了教袍,剛才裝出的淡定從容瞬間消失,這位副裁判長絲毫不敢質疑,為何裁判長大人會知道這些事情,至於昨夜那些人,哪一位是裁判長大人的耳目,查爾斯也根本沒有去查探的想法。
教會中,高位人員看似接近的正副差距,實則猶如雲泥。
單膝跪地,頭顱深埋胸前,查爾斯連忙認錯道:“裁判長大人,是我辦事不利!”
“唉~”嘆息一聲,裁判長惋惜道:“不僅僅是那本傳言來自惡魔遺蹟的古籍,那位魂歸神國的劊子手,沒想到竟然有夢幻騎士的傳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