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滿月真的受不了寧寧對自己的疏離，這是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孩子啊，怎麼可以這樣？

“你……”

寧寧突然轉過臉來，一臉嚴肅的看著林滿月，像個小大人一樣。

“我想問你個問題，你一定要照實回答我。”

“什麼問題？”

指決告訴林滿月，這個問題一定和寧寧的不正常有關係。

“你……真的是我的媽媽嗎？”

寧寧說完這句話趕緊調轉了視線。

他好怕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是肯定的還是否定的。

他希望媽媽一直是自己的媽媽，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寧寧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說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林滿月的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捏了一把。

那種悶悶的疼痛簡直是她無法忍受了。

她強忍著哽咽，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一把拉住寧寧的小手。

“媽媽當然是媽媽了，寧寧，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什麼了？要不然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寧寧一直都對自己是他媽媽的事情深信不疑，如果不是有人說了什麼，她真的是想不到寧寧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了。

“你……你還在騙我！”

寧寧大哭一聲，一把甩開了林滿月的手，大聲的控訴著林滿月。

“沒有，媽媽怎麼會騙你？你就是媽媽的孩子啊！”

只要林滿月一口咬定，寧寧應該就會相信了吧？

她真的不想讓寧寧知道他真的是個孤兒，更不想他因為這個原因而自卑。

“那好，我問你。”

寧寧一把揩去臉上的淚水，一本正經的看著林滿月的眼睛繼續說道。

“我的爸爸是誰？你是我的媽媽，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誰？而且額也有權利知道我爸爸的身份吧？”

“這個……”

林滿月頓時漲紅了臉。

她一個大活人，竟然被一個五歲的孩子質問的啞口無言。

是啊，作為一個孩子，寧寧自然是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的。但是她能告訴他麼？

紀昊辰的俊顏突然在她的腦海中浮現，讓她的心口又是一痛。

“寧寧，你有媽媽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一定要知道爸爸是誰呢？”

林滿月現在還不知道紀昊辰對孩子的真正態度，所以寧寧也根本不可能露面。她寧可一個人辛苦養著寧寧，也不願意將自己的親外甥送到紀昊辰身邊去。

“是麼？”寧寧嗤笑一聲，突然又變了臉色，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是個有爸爸有媽媽的孩子，為什麼要在孤兒院生活？為什麼不能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還是你覺得，我在孤兒院長大，會比在你身邊長大更好？”

寧寧的問題像是連珠炮彈一樣朝著林滿月一個接著一個的轟炸過來，讓林滿月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寧寧，他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啊，連四周歲都不到，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吐出的一個一個字，像是刀子一樣狠狠的插在林滿月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