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奔得快,剛才那小太監的一鞭子下手太重了。
夏筱筱死死的閉上眼不敢睜眼,只覺得渾身上下顛簸的厲害,耳邊的風直颳得臉疼。
突然,馬兒一個長躍,夏筱筱的手被顛得鬆了些,她猛的睜開雙眼,踩在馬鐙上的腳一鬆,眼見著就要斜斜的往下栽去,馬馬上就奔出宮門了,就算她這一下摔不死,可腦袋瓜子往宮牆上一撞她不死也得癱了!
“北宮煜!”腦子裡一片空白,突然一聲大叫道,她還這麼年輕她還不想死!
身子完全失控,手再抓住馬的鬃毛也來不及了,就在臉快貼到地上的瞬間,突然,一雙大手從身後摟住她的腰,就要摔下去的身子被人一撈也重新穩穩的坐回了馬背上,一張臉被嚇得慘白。
北宮煜一手摟著她,一手抓住了馬背上的繩子,緊抿著唇,沉著的一張臉竟是比夏筱筱的還要白上幾分。
北宮煜雙腿一夾,架著馬兒帶著她就朝宮外奔去。
夏筱筱一路上被嚇慘了,話也沒說一句,直到被北宮煜帶出了宮,來到一處民宅,這才呆呆的跟著北宮煜下了馬。
人剛到,就有個布衣小廝立刻上前把馬牽走,看了眼夏筱筱,對著北宮煜行了禮指了指屋內低聲道:“主子,陸大人和其他幾人已在裡面候著了。”
北宮煜點了點頭,小廝牽著馬兒退下,夏筱筱看著眼前的這座普通的民宅,不知北宮煜出宮來這地方做什麼,突然就回了神盯著北宮煜怒道:“草菅人命也不是這麼來的!那畜生突然發狂如果我真的就這麼摔死了怎麼辦!”
北宮煜推開屋宅的大門走了進去,不以為然的說道:“死了便死了,能活到現在是你命大。”
夏筱筱盯著他走進去的背影恨得直牙癢,可偏生她又不能把他怎麼樣,站在宅子外一張臉被氣得通紅。
“還楞著做什麼?還想騎馬?”北宮煜突然回頭看她催促道,夏筱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走進了宅子。
外面看著是棟普通宅子,可是一到了裡面簡直是座大戶人家的豪宅呀,比她們夏府的宅子都要大,北宮煜來這兒,不會是金屋藏嬌了吧?
跟著北宮煜後面繞過好幾個走廊,這才到了大廳,北宮煜轉身看著她突然就朝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帶她去休息,沒有本王命令,不準出來。”
“為什麼呀?”夏筱筱開口就問,問完眼睛往大廳內一瞟,裡面坐著的竟然有好幾個都是朝廷的重臣,連舒長畫的父親吏部侍郎也在裡面,還有好幾個夏筱筱認識但叫不出名字來的,此時都往她這裡看,陸無痕更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夏筱筱立馬收回目光,心下明瞭,北宮煜在這裡八成是要商量著什麼,莫不是結黨營私?
這可是要砍頭的大罪,少知道一點是一點,她不敢再違抗北宮煜,跟著小廝就往宅子裡面走去。
“殿下。”
北宮煜剛一進門,陸無痕就上前將門關好,裡面眾人皆向北宮煜行了一禮。
北宮煜走到上座坐了下來,陸無痕走到他身旁小聲嘀咕著:“殿下怎麼把那女人給帶來了?萬一她”
夏筱筱是皇后召進宮的,誰不知道她是皇后的人?也只有他們殿下敢把這女人放在身邊,只怕哪日這女人突然壞了他們的大事,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她沒那個膽子。”北宮煜隨口道,下面其中的一位大臣突然開口,“殿下,皇后約莫還有幾日便會回京,這麼多年來只有她和淨法大師來往最多,恐怕知道的事也不少,要不要現在就”
他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另一人又接著道:“身為女子,她的野心卻是太大了些,如今宮中部分勢力已暗自歸屬於她,哼,如今想來,當初皇上就不該讓這麼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進宮!”
“此事再議,今日讓諸位來,是有另一事。”北宮煜卻是搖了搖頭,皇后這個人,現在還不能動。
他手一揮,無席立馬站了出來對著眾人道:“殿下的意思是,南溟國此時既然有意和越國聯合,那關於嶽華南部災情一事不妨先順了他們的意,此番只需諸位在朝廷上推波助瀾,賑災之事再延遲些恐怕不是難事。”
“可如今那邊已是災旱連綿,再這樣下去恐怕不知殿下的意思是?”一男子疑惑道。此時那邊正民不聊生,如是再這樣下去,豈不是真的要使老百姓痛恨朝廷?
“諸位只需照本王的意思去做便可,剩下的,你們自然會知道。”北宮煜漠聲說道,目光掃過眾人,淡淡的威嚴充斥著整個屋子,眾人相視一眼皆應了一聲:“是。”
“還有一事”又有個人猶豫著說道,北宮煜看了他一眼,他才繼續說下去,“皇上先是重用冀王爺,如今離王回宮,皇上又開始器重了離王,不知現在皇上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