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崖帶如晴進到府衙的後院,讓人奉上熱茶:“外頭雨涼,你先喝口茶去去寒。”
如晴心亂如麻,哪有心思聽他多說,礙於人家在關心自己,接過茶盞捧在手心卻沒有喝,忐忑不安道:“方才沈大人查案之前說有事要跟我商量?”
“確實是我說的,我,我我....”他想把自己的心思一股腦倒出來給如晴,卻怎麼也捋不直舌頭。
如晴見狀,還以為他怎麼回事,半蹙眉頭疑惑道:“不知道沈大人您究竟想跟我說什麼?”
早晚都是要說出口的,繼續拖下去只會惹來變故,沈崖心一橫,咬牙道:“如晴,我心悅你。”
短短六個字,卻如晴天霹靂炸響在腦海,如晴捧著茶杯坐在位置上,指尖不住顫抖。
“沈大人您是不是在開玩笑?”
沈崖不是對安夏白有意思嗎,如今怎麼突然說喜歡自己,如晴怦怦心動,不敢把他的話當真:“你別是跟人打賭賭輸了,所以來打趣我吧?”
沈崖撲哧一笑,緊張的情緒有所緩解:“我是真心的。”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事情應該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起,曾經他確實對安夏白有意,並且因為安夏白滿心只有陸櫟而傷心難過,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如晴站在他身邊,或笑或鬧,漸漸佔領他的視線,如果說安夏白是朵亭亭玉立的白蓮,她就是一團火,溫暖而明亮。
等沈崖反應過來時,眼眸只餘她一人。
可惜的是某人對別人感情之事聰明通透,事情發生自己身上時,卻反應不過來,沈崖不願意平白蹉跎時間,故而挑在今天表白。
他喉嚨發緊,喝下好幾口茶水後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我說的話字句都是肺腑之言,不為別人,只為自己的心,如晴你覺得我如何?”
如晴騰的一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雙頰飛紅,就連耳尖都是紅透的。
“如晴?”沈崖沒有得到回應,關切問了一聲。
“我需要時間來考慮。”她漲紅一張臉,握緊拳頭回道。
總比直接拒絕要來得好,沈崖淡淡笑了笑,頷首道:“我可以等你。”
沈崖話音未落,如晴就瞥了他一眼,轉身跑出大門。
沈崖擔心外邊的雨會把她淋溼,想把她喊回來等雨停下後再走,對方卻跑進雨幕中,不一會兒身影就消失在了視線裡。
於此同時,張小棟正在套柳風楓的話,得知他有個失散多年的兄長後,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好湊巧,我也從小跟自己的弟弟失散了,我們兩個人算是同病相憐!”
柳風楓不自在的往旁邊挪了挪,尷尬道:“湊巧而已。”
“好湊的巧,我倒是覺得我們有緣分。”張小棟呲牙笑道,拉著柳風楓一路走向酒樓,“看在我們兩個人是生死之交的份上,我決定幫你找你哥哥。”
柳風楓不相信張小棟這麼好心,挑高眉頭不解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張小棟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嘆息著說道:“我這不是想彌補你嗎,之前在軍營對你說過不少過分的話,現在幫你一點忙也是應該的。”
當柳風楓問他怎麼找人,在京城附近有沒有人脈時,張小棟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頭髮,似乎很是苦惱:“找人而已,何必用這種手段,我有的是辦法幫你找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柳風楓拉到酒樓,神神秘秘道:“等我訊息。”
柳風楓覺得奇怪,卻沒有多問,直到張小棟得到滿意的答案回來之後,他才不解問道:“你剛才幹嘛去了?”
“打聽附近最有名的算命先生啊,”張小棟呵呵一笑,示意他跟著自己找人去,“我出錢讓人幫你算算你哥哥在哪兒,聽說最近城裡來了位神醫,算卦很準。”
“江湖術士的話你也敢信?”他驚訝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幫你算算你兄長還在不在人世不也是挺好的嗎?”張小棟不由分說,拉著人就往外走。
而另一邊,安夏白正與廚娘們談論城中有趣的八卦:“唐家被沈大人以賄賂為名抄家之事,你們都聽說了嗎?”
安夏白心中清楚,神色卻不動:“唐家也是咎由自取,以為自己有點小錢就能擺平事情,結果栽在這兒,也不虧。”
她聽說唐家被抄之後,先是高興,隨後歡快的心情就被沉重所替代,其實自己當初只是想給唐月鳳一點教訓,好讓她以後不要輕易招惹自己,沒想到託如晴一查,竟然查出來這麼要緊的事情,真不知道唐家究竟是走遠,還是倒黴。
“算了算了,這個話題跳過,我們來談談城中剛來的那位算命先生如何,哎呀,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他這樣俊秀的人,就像是畫裡邊走出來的一樣,每次路過他家的算命攤子,我都忍不住想多看他幾眼,總覺得他算命比別的神算都要準。”廚娘一邊說著,一邊回想早些時候與某人見面的場景,只覺得心都快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