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湛一面批閱官文,一面漫不經心地聽著。
當他聽說江傾顏那個女人親自做了什麼“面若桃花粉”,還派秦姑姑給太后和后妃送去時,不由得蹙眉。
他抬起頭來,面上有些不可置信。
貼身太監李忠將皇帝的神色看在眼裡。
別說皇上覺得不可置信,他也覺得不可思議呢。
從前江才人可是不如何孝敬太后,還三不五時的與后妃們扯皮。
現如今,落難的鳳凰也低下了高傲的頭。
且江才人以往最愛爭寵,又哪裡願意和后妃們走近。
李忠怎麼也想不明白,江才人日子過的不好,作何不來找皇上?
那次夜裡,皇上不是還把江才人摁在地上麼?
嬴湛緊了緊冷眸,對秦姑姑說,“朕知曉了,往後無事,就不必再來這,只要她不再搞事,爾等需得盡心服侍,不得怠慢。”
他是厭惡江傾顏那個蛇蠍女人。
可目前這個江傾顏,就算不肯承認是誰,他也認定她不是原來那個江傾顏了。
李忠不知自家陛下的心思,卻也一副瞭然的表情。
最近西茲國助北臨國邊關太平一事,他是知曉的。
看來江才人這靠山夠硬,皇上還是願意給江才人臉面的。
秦姑姑則點頭應下,後又小心翼翼地問:“皇上,尚食局苛待江才人,是否叫那邊通融一下?”
“既然她那麼有本事,還會做什麼桃花粉討好太后與后妃,就隨她去折騰。”皇帝輕哼一聲,“還是說,你覺得朕看起來像是有閒心管這些瑣事?”
“是奴婢多嘴了。”秦姑姑行了禮,就退出房間。
也是,皇上登基不久,日理萬機,哪裡有時間管女人這檔子事。
回了傾梨殿,秦姑姑瞧見傾顏正在窗邊看書。
她上前一步,“才人,我去了太后那,可她老人家不肯見,饒是我跟太后身邊的奴才說您做的“面若桃花粉”有多好,太后也不肯收,她還說......”
“還說什麼。”傾顏語氣淡淡的,似乎早已料到。
畢竟,沒有哪個做太后的,會喜歡一個把後宮弄得雞飛狗跳,甚至殘害皇嗣的妃嬪。
因為太后除了是傾顏的姑母,也是皇帝的母后,更是當朝太后。
太后能坐到這個位置,自然不是拎不清的人。
更何況太后在這後宮,不止傾顏一個親侄女,還有元妃這個親侄女,只不過是庶的。
秦姑姑垂下了頭,訕訕回:“太后說......她還想多活幾年,不想見到您,也不想收您的東西,更不想與您有任何關係。”
唉,太后以前不這樣的。
曾經太后對江才人,那真是沒話說。
甭管江才人如何作死,每次太后都挺身而出,給江才人做主。
如今太后失望到了極點,只有棄江才人,幫襯元妃娘娘了。
稟告完太后一事,秦姑姑又說起了后妃們的情況。
“另外,麗妃和柔妃也不願收下您送的東西,她們底下的奴才還把瓶子狠狠摔碎了,說是怕她們娘娘用了毀容。”
畢竟,江才人曾經可是有毀人容貌的前科。
後宮女子都是靠臉吃飯的,那位妃嬪被毀容後,當天就自盡了呢。
秦姑姑在心中咂了咂舌,“至於溫貴妃底下的奴才倒是收下了,只是我才走遠,就瞧見那宮女把瓶子給扔到門口裝灰塵的紙簍裡。”
溫貴妃素來是溫溫和和的,從未與人撕破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