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和小桂子輪流給傾顏撐傘擋雪。
每人給傾顏撐傘一炷香的時間,然後再把手往口袋裡捂熱。
否則手都凍僵了,也就撐不起傘了。
可是雪下得太大了,即便有人撐傘,那飄雪還是落在了傾顏的肩上,頭上,長睫上......
院子是露天的,密密麻麻的雪如柳絮般在院中飄蕩。
雪白的雪,除了讓人感覺潔白純淨,還有止不住的冷。
隨著風越吹越猛,空氣越來越冷,雪越下越大。
就像是柳絮織成的一面白網,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丈把遠就看不見了。
這讓傾顏想起在宮中時,她搬進惜顏殿那日,也是下著這樣的大雪。
是不是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數。
打從她住進惜顏殿的那一刻起,就註定著她接下來的日子會如同這風雪般,在北風中搖擺不定?
之前傾顏還能感覺得到冷,如今她渾身都被凍得麻木了,也就感覺不到冷了。
傾顏也不知在雪地裡跪了多久,忽聞太監的唱報聲:“皇上駕到!”
小蓮和小桂子聽了後,立馬欣喜地聞聲望去。
在她們看來,皇上定是來給娘娘撐腰的。
傾顏則神色淡淡的。
她帶著小蓮和小桂子,朝那抹明黃色的身影拜了一下,意思意思地行禮。
完事後,傾顏就繼續跪她的。
她認為皇帝是不會管她的。
如今她被柔貴妃針對,不就是他捧殺的結果?
皇帝在逼她向他求饒低頭,逼她向皇權屈服。
以前傾顏爭寵,那是有原因的,且是她自願的。
這種被人算計,被人摁著腦袋去爭寵的感覺可不好。
正如傾顏所想,男人負手站在院子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隔著風雪,男人身板挺直,高貴,冷淡又不可一世,似乎在等著什麼。
傾顏是跪著的。
而皇帝是負手,居高臨下站著的。
不知是隔著風雪看不真切,還是傾顏的處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