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馨貴嬪院子的堂間,純嬪帶著賀禮來看馨貴嬪。
兩人圍著紫檀半圓桌,一面喝茶吃點心,一面在那閒話家常。
純嬪看著馨貴嬪的肚子,一臉豔羨地道:“貴嬪姐姐好福氣,咱們一同進宮的九個人,姐姐是第一個懷上皇嗣的。”
“昨兒御醫診出我有孕時,我著實是驚喜又驚訝的。”馨貴嬪笑著摸了摸肚子,還不望同純嬪互捧,“不過,妹妹也是有福氣的,咱們九個人,你可是最得皇上寵愛的。”
純嬪先是純真一笑,隨即失落地道:“可那又有什麼用,皇上一直賜我避子湯,也不知皇上是為何意,難道真的如旁人所說,是因為我的身份太過卑微,不配給他生孩子嗎?”
“這個本宮也不得而知。”馨貴嬪笑道:“不過,皇上雖賜了避子湯,但妹妹也可以自個想辦法懷上的,反正皇上寵幸妹妹的日子多,總歸有懷上的那一天。”
之前她見純嬪頗得聖寵,公主又自縊了,便一直認為爹說的是對的。
爹說舞陽公主性子孤傲,不會為了在後宮立足去討好北臨帝,讓她和純嬪走得近些。
當時,她認為純嬪不過是個鄉下來的農女。
結果純嬪真如爹爹說的那般,在一眾新舊妃嬪當中脫穎而出,成了後宮最受寵,也是皇上最為嬌慣的妃嬪。
這些日子,純嬪還隱隱有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意思。
而馨貴嬪有目的地靠近純嬪,也讓純嬪和她同住在傾梨殿。
說實話,她確實沾了純嬪的光,獲得了皇上更多的關注和寵愛。
可是現在,單從皇上賜純嬪避子湯來看,純嬪似乎也不過如此。
依她看啊,靠旁人還不如靠她自個呢。
起碼她現在懷上了皇嗣,就能更多地獲得皇上的寵愛,還能避免殉葬。
純嬪一臉純真可愛,似乎沒太明白馨貴嬪話裡的意思。
她問:“自個想辦法懷上?想什麼辦法?如何想?”
馨貴嬪四處顧望一眼,就有幾個奴才出去了。
一時間,兩人身邊都只留下得用的奴才。
最後,馨貴嬪還是不放心地朝純嬪招手示意,讓純嬪靠近她。
純嬪會意,坐在馨貴嬪身旁,側耳傾聽。
然後,馨貴嬪在她耳旁意味深長地說了一番話。
純嬪聽了後,不可思議地道:“原來還可以這樣的啊?可是皇上賜了我避子湯,我要是這樣,他會不會不高興?”
馨貴嬪:“不會的,皇上是真心寵愛你,若是你懷上了,肯定高興還來不及呢。”
純嬪:“不對,既然我懷上皇嗣他會高興,那他為何還要賜我避子湯?”
“那就得問皇上了。”馨貴嬪道:“你如今在後宮都是橫著走,皇上那般嬌慣你,想來即使你這樣做,惹他心氣不順了,還不是你撒幾個嬌就能解決的事兒?”
“不行,我看這事兒沒你說的那麼簡單。”純嬪搖頭,收起往日的純真無邪,一臉嚴肅認真,“皇上既然賜了我避子湯,想來有他的道理所在,我還是不能偷偷違揹他的意思。”
“姐姐下次也莫要再同我說這些了,此次你說的話,我就當做什麼都沒聽見過。”
馨貴嬪訕訕一笑:“本宮不是瞧妹妹羨慕本宮有皇嗣,這才提了一句,也是為了妹妹好,為你出謀劃策。”
“既然妹妹不喜歡聽,那本宮就不說了,其實你這樣也挺好的,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約摸一炷香後,純嬪同馨貴嬪告辭,回了自個的居所。
次日,淮南王和睿親王兩口子動身離京,幾輛馬車洋洋灑灑地往淮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