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純嬪似是想起了什麼,神色黯然道:“當然是臣妾有次侍寢時,您情不自禁地喊我靈兒啊,這一點,或許連您自個都不自知吧?”
“既然您心裡有她,卻還要找人替代,無非就是求而不得,不然就是不在世了吧?呵呵......”
本來嬴湛看純嬪的眼神就有厭惡。
如今純嬪竟然還觸碰了他的逆鱗,臉色便更加難看,俊目犀利。
漆黑的眼底隱隱帶著陰鷙之氣,確切地說,是帶著肅殺之氣。
尤其是那涼薄的唇,緊緊抿著,清冷中透著無情。
嬴湛直言道:“你是和她長得很像,當初邱轅國將你獻給朕,也是出於這個目的,只可惜,你終究只是冒充的。”
他抬起手,捏著純嬪雪白光潔的下巴,細細端詳著掌心裡的這張臉,漫不經心地道:“但要是說替代品,愛妃可太高估你自個了,你與靈兒比起來,可是差得忒遠了。”
嬴湛手中一緊,“靈兒是純真,但她不是蠢,而你,是真蠢。”
說完,男人手中一鬆。
聽到這話,純嬪身子發抖。
她因為和這個男人撕破了臉,害怕得發抖。
又因為男人的話,嫉妒得發抖,痛恨得發抖!
這還沒完,嬴湛還冷冷道:“之前你說你是農女,不配給朕生皇嗣,如今看來,你著實不配,更不配替代她,當她的影子!”
純嬪心心念念盼到了男人來看她。
本以為他會安慰她,或者與她溫情的溫存一番。
不曾想,他卻是來扎她的心的。
男人說的每一句話,就像是插在她心臟的一把生鏽的鈍刀。
每扎一刀,她的心口就一陣刺痛。
尤其是男人那雙漆黑銳利的眸子盯著她看時,有肅殺的戾氣朝她撲面而來。
純嬪眼底飽含著晶瑩的淚光,那一汪水汪汪的薄霧,彷彿隨時都會崩盤瓦解。
接著純嬪哀哀一笑,一臉苦澀,“臣妾初見皇上時,一直不明白天子與平民的區別到底在哪,還曾笑言天子與平民皆是凡人,沒甚區別。”
“到如今,我可算是明白了,天子是天選之子,權勢滔天,別說我們女人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了,就是全天下你都不放在眼裡,並掌控在股掌之間吧?”
“呵,難怪世人常說孤家寡人帝王命,別看這皇宮裡住著那樣多的妃嬪和奴才,可對於您來說,這不過就是一坐孤城,而您啊,就是孤家寡人,沒有誰能走進你這顆孤心。”
可是這樣孤傲又無情的男人,他對於權利的野心掌控,對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同時,這種吸引力也可能毀了你,殺了你!
此刻,純嬪的視線落在皇帝的胸膛。
她抬手,不由自主地放在男人的胸膛,想要看看這顆從沒為她跳動過的心臟,是否是冰冷的。
結果才剛剛觸及,就被男人避開,手也被男人無情甩開。
李忠覺得這個純嬪未免太敢說了。
當初純嬪那樣心直口快,興許能獲得皇上注意。
現在這般,就等同於和皇上徹底鬧掰了。
這個純嬪啊,還是太年輕氣盛,說話一點都不留後路和餘地。
果然,皇帝漆黑不見底的眼眸閃過一抹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
嬴湛勾了勾唇,涼薄的唇角揚起一抹冷酷的弧線。
“愛妃果真是夠蠢的。”嬴湛抬手,說教似得輕輕拍了拍純嬪的肩膀,“有時候做女人還是聰明聽話一些才好,太蠢的人,哪怕外表再如何好看,也讓人一眼就看穿了所有,實在是喜不起來。”
“朕就很不喜歡那種蠢得沒有一點分寸,什麼事都做,什麼話都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