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大理寺繼續查證真相。
由於確定那些衣裳夾帶著戾氣,傾顏的惜顏殿不許隨意進出。
哪怕是膳食,也是有專人送到門口。
皇帝要顧著前朝,還要顧著昕桐,也知道瘟疫有多嚴重,便沒有駐足惜顏殿。
加之他下個月就要出征了,忙著出征前的一些事宜。
九月初,柔貴妃病情加重。
這一日夜裡,皇帝去了柔夢殿。
龍軒殿在柔夢殿前停下,李忠唱了報:“皇上駕到!”
不多時,柔貴妃穿著一襲妃色的襖裙扭著腰出來了。
一頭青絲梳著驚鴻髻,滿頭的赤金寶石首飾,整個人雍容華貴。
待走近後,她朝皇帝盈盈福身行禮,“皇上聖躬安。”
雪白的肌膚,曼妙的身姿,銷魂蕩魄的柔語,將“柔媚”二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只是那張臉過於慘白,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愛妃免禮。”嬴湛一把扶起了柔貴妃。
不過,他只是虛扶了一把,很快就鬆開了柔貴妃,抬腳進了堂間。
片刻後,柔貴妃與皇帝都坐在了堂間的桌几旁。
兩人就隔著桌几坐著,桌上有奴才們遞上來的熱茶。
嬴湛正襟危坐在圈椅上,視線看著前方,左手把玩著碩大的冷光扳指。
男人薄唇輕啟,淡淡道:“關於傾妃的衣裳被人動了手腳一事,不知愛妃有何想頭?”
柔貴妃輕呡了一口熱茶,“皇上算是問錯人了,臣妾自打八月以來就不再管理後宮事物,一直在柔夢殿養病,都不太知道後宮之事,又如何亂下結論?”
“說來也是。”嬴湛漫不經心地道:“這陣子,朕著實為此事發愁,後宮出了這樣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說要不是傾妃及時發現,恐怕整個惜顏殿都要染上了瘟疫,甚至!整個皇宮都將淪陷!”
“好在大理寺辦案快,不過幾日便查出是溫貴妃所為,可溫貴妃素來是個溫婉的人,朕實在不相信她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便讓大理寺重新嚴查一番。”
“另外,也正因為此事,朕才想著找個知心的人說話。”
聞言,柔貴妃先是一臉驚訝,而後轉頭朝皇帝羞澀一笑。
聽皇上的意思,她是他知心的解語花?
對上柔貴妃那雙水汪汪的鳳眸,嬴湛道:“朕對後宮妃嬪不甚瞭解,倒是愛妃,管理後宮多年,想必對溫貴妃和傾妃多有了解?”
柔貴妃搖了搖頭,惋惜地道:“臣妾對姐妹們倒也不是很瞭解,我只知道溫貴妃姐姐素來是個溫婉的,在後宮幾乎不曾與人紅過臉。”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盡心打理著後宮,待後宮姐妹也很溫和,從未謀害過哪位姐妹,皇上這般信任她,倒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溫貴妃一直坐在貴妃的位置,如今傾妃在百姓口中風評甚好,她因此嫉妒傾妃,想要以除後患也不一定。”
“正好臣妾近日不管後宮之事,她在後宮一手遮天,便趁著這個機會朝傾妃下手也不是沒可能的,且大理寺辦案素來可靠,既然他們說是溫貴妃姐姐,想必就是吧。”下手吧
嬴湛聽得認真,他微微頜首,“那傾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