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漆黑的屋子,紅衣女子手腳都被帶了手銬死死鎖在椅子上,她看向面前男子的一雙眼睛幾乎是猩紅的。
曹文丞低低笑了一聲,“槐兒,許久不見,怎的這般看我?”明明被害死全家的是他,曹文丞卻只是含笑看著紅槐。
“要殺要剮隨你便!”她既已被抓到,也沒指望自己還能活命。
看到她臉上的決絕,曹文丞卻只是加深了笑意,“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他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執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
蒸蒸熱氣伴隨著茶香上升,他一身白衣,是這昏暗小屋內唯一的光亮。
單看外表,曹文丞的確是天仙一樣的存在,可紅槐卻十分清楚面前男人的可怕,“呵。”冷笑一聲,紅槐的眸子裡滿是嘲諷,“殺父仇人近在眼前,卻只是喝茶聊天嗎?你追殺我一路,如今又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真是噁心。”
“你想激怒我。”話音剛落,曹文丞一雙眸子瞬間掃過去,陰冷的可怕,紅槐卻在這一刻了然的笑笑。
是了,這才是真正的曹文丞。
褪去那月光的外表,本質如同地獄來的惡鬼。
“激怒你對我有什麼好處。”紅槐淡道,合上眼睛不願多看他一眼。
“哼。”冷哼一聲,紅槐只覺下巴處傳來一個兇狠的力道,不用睜眼她也知道那是曹文丞,“你真當我不知你藏在哪?”
疼痛迫使紅槐睜開眼睛,曹文丞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過你倒是讓我意外,在我面前清冷無情,到了邵司瑾那就願意暴露你的本性了?勾引他庇護你,殺了我的不少下屬,呵呵。”說著,他眸子又冷下來,指甲嵌進紅槐的下巴。
紅槐吃痛,偏開腦袋,指甲立刻在她下巴上留下一道劃痕。鮮血不受控制流出,曹文丞沒想到會如此,面色一慌,鉗制著她的手也驟然鬆開。
“我……”
“沒什麼好說的,我們本就是不同立場。”紅槐冷冷打斷他,卻是令曹文丞一瞬間僵硬了,“不同立場?”他神色陰沉的可怕,“我真不知道你何時跟我不在一個立場了,沒有曹家,你當會有現在的你?!”
“是曹家收養了你們這樣的廢物,挖掘你們的潛質。否則……”
呵,是啊,沒有曹家他們的確早就餓死街頭。
當年——民間饑荒,陷入恐慌。人人都想盡可能的拋棄累贅,自己活命,像他們這樣根本沒有賺錢能力的孩童,自然會首當其衝成為送葬品。
而她……亦是被家裡人拿出來換了幾斤食物。
買她的是一大戶人家,那老爺子有一種不為人知的癖好。
可紅槐卻很清楚,那座地下室,那些牢籠中,囚禁無數同她一樣可憐的孩子,他們或是奄奄一息或是傷痕累累。
只因買他們之人那折磨人的變態癖好。
紅槐因幼時便展露媚態被那老頭看中,不過一些粗糧雜食,成功說服她的親生父母將她拋棄。
那地下室每日瀰漫著一股濃烈血腥氣息,沒有任何出口,就連窗戶都未曾看見一個,長時間不能流通空氣使得裡面氣味更加噁心。
紅槐幾乎日日都要遭受折磨,每天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用唾沫舔舐自己身上的傷口。
她就像一隻失去依靠的幼獸,好不可憐。
“出來出來!都給老子滾出來!”
直到有一天,沉悶的咚咚聲打破了這難得的寂靜。
那個一身華貴,體態雍容的男人突然闖進來,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