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賴主事倒真是個耿直的性子,林月默。看著中年男人面上的誠摯,林月不由得想:或許那件事可以從他下手!
搖搖頭,她的面上露出一絲小女孩的怯懦,“當時年紀太小,已經記不得。不過聽那給訊息之人的描述,我那親人好似也在做給人看病的工作,還在這北城開了一家醫館。”
“什麼醫館?可知名字?”賴主事忙問。
林月回:“說實話,小女子今日已去看過,可惜醫館已經倒閉。聽城裡人說,那醫館叫做懸壺館。”
“懸壺館?!”賴主事明顯被震到了,一雙眸子飛快在林月身上打量一圈。
難不成,是那人的女兒?
不對,按照五年前的日子算算,那個人的女兒怎麼也有二十五六,眼前女子看著不過十八九的年紀啊。
“你多少歲?”
“二十了。”
“不是……”聽了林月回答,賴主事喃喃道,他眸底一閃而過的遺憾並沒有逃過林月的眼睛。他這是將自己仿作某一個人了嗎?
“賴主事方才說的什麼?實在抱歉,小女子沒有聽清。”林月歉意道,臉上天真無辜的神色不似作假。
看著她精緻漂亮的眉眼,賴主事不由得輕嘆一口氣。恍惚間,好似也有那麼一個女子,在衝她盈盈一笑。
“可能是老朽冒昧,敢問姑娘,那、那醫館之人與你,到底是何干系……”頓了頓,他又道:“倘若姑娘覺著不方便,不用回答也沒事。”
那怎麼可以!
林月暗道,這賴主事分明知道些什麼,倘若她不繼續下去,如何能套出有用線索?
一盞茶的功夫後,賴主事的眸子愈發深沉。
林月抬手將桌上一杯泡了當歸的茶送入唇邊,那略帶苦澀的藥味進入口中,說難喝不至於,說好喝……林月一連抿了好幾口方才適應。
沒有察覺她的異常,賴主事好似在做什麼重要抉擇一般,沉默了好久,終是開口道:“其實……我同那家醫館,你的那位親人,有過不少淵源。”
林月一愣,賴主事卻好似毫無所覺的繼續說了下去。
在最開始的時候,邊城總共有兩大藥房最為火爆,一個是現在的百草園,另一個,就是那懸壺館。
百草園之所以能稱作百草園,便是它有整個京城最齊全的藥材。
再加上下屬管理都經過嚴格管制,因而百草園也是一片欣欣向榮之景。兩個藥房你爭我鬥,雖一直和和氣氣,私底下兩個藥房的主人卻沒少互相比拼。
想他怎麼也在這位子上混了幾十年,當初的事情,宛若雕刻於心,他怎會忘記?
百草園重要,而那懸壺館就非常奇特了。
“當初那老傢伙一心就是將那奇特醫術發揚光大,可沒想到後來會出那樣的事。”賴主事一邊嘆氣一邊道。
所謂奇特醫術,幾乎是五花八門各式各樣。例如說,遇到有人不小心被山間毒蛇咬了一口,普通大夫皆想著該如何將毒吸出,偏生那老傢伙,卻是往那人身體裡注射一管新的毒藥。52
雖然後來青年的命是給救了下來,不過卻將青年家人給嚇去半條魂。從未聽說過有人治病是主動往病人身體裡注射毒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