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忙著處理大舜的大小事務,若是怠慢了太妃,還望太妃恕罪。”皇帝冷道,一雙眸子裡幾乎沒有任何感情。
他執筆落下,微顫的手指卻使得筆尖在紙張上暈開。
太妃最不喜歡他這副無情無慾的模樣,好不容易按壓下去的情緒登時又湧上來。“你嘴上說著恭敬,可是則,又有分毫賠罪的模樣?!”
“哀家當初扶你上位,並非今日來看你臉色,聽你如何跟哀家叫板!”
憤怒燃燒理智,她自己都還沒意識到,那句話已然脫口而出。只在瞬間,堵上了皇帝那剛剛張開的嘴。
這是乾太妃對他的恩情,一輩子的恩情。
“你到底要朕如何?”
他陰沉著眸色,乾太妃從未見他如此駭人,下意識嚥了口唾沫,氣勢也明顯不足,“哀家並非刻意為難。”她道,似在為場上僵硬的氣氛做調解。
她是扶持皇帝上位不假,可……也從未想過用這個去拿捏皇帝。這並非她本意,可話已經說出……
皇帝冷哼,並不答話。
或許在心裡,他已經開始恨自己了吧?
斂去眸中的苦澀,乾太妃站的筆挺,風霜侵襲了她的容貌,卻壓不斷那一身筆挺傲骨。
“哀家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插手蕊兒的這件事。”抿了抿唇,乾太妃又道:“那個丫頭既是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你不疼愛蕊兒,卻對她一個外人百般庇護,哀家實在搞不懂你,你這、這讓蕊兒該如何做想?”
“可她並未犯事,是你,是你太過溺愛邵蕊兒才枉人性命!”皇帝咬牙,並不領情。林月的品行是他親眼看過來的,也清楚邵蕊兒曾經同林月的那些誤會。
“你!”乾太妃沒想到他還敢頂撞自己,當即氣的噎了一口,“你為何執迷不悟!”
“哀家自認年紀大了,卻抵不過你的老眼昏花!自家人和外人你難不成還分不清?!”
“朕已為林月和司瑾訂婚,她遲早和我們是一家人。”皇帝反駁,到底是誰老眼昏花,他看的清楚!
太妃氣的幾乎背過氣,伸出一隻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皇帝,好一陣說不出話。
“哀家不同意,哀家不同意這門婚事!一個蛇蠍毒婦,根本配不上我大舜的皇妃之位!”
“朕已經下旨!這便是不可更改之事!”
“好,你是非要和哀家作對是嗎?”太妃冷笑,眸中已看不到任何情緒,只餘冰冷。
“哀家辛辛苦苦為大舜做了如此之多,最後竟是連一個人都殺不了是嗎?!皇帝?”
冷冷的餘音迴盪在空蕩的宮殿,掩飾不住諷意。
第二日,破曉的黎明打破了夜晚的平靜,一切好壞終究要迎來新的開始。
“你來看我了?”
地牢之內常年昏暗,不過狹小窗戶投進來的餘光還是令林月眯了眯眼睛。
雖然只是一道小小的光束,還是令她感覺到不少溫暖。
阿奇閃身竄進來,精確的從那一大把鑰匙中找到關押林月這一間的鑰匙,“咔嚓”一聲開啟了牢門。
在林月被關押的這段時間一來,阿奇時不時會溜進來,給她送飯。
而今日,自然也是如此。親親